有赫连侍在场,为苏钰治疗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加之新开的方子三日才服一次,谢云嫣用过午膳,便从靖国公府牵马而出。
虽然艳阳高照,可今日秋风甚烈,吹落了一地枯叶。
她刚出了靖国公府的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带着帷帽的纤弱女子站在一棵枯树下,浅蓝色上襦,衬着条白色挑线裙子,露出的手部皮肤苍白,看着就觉得凄冷。
她完全忽视了周围行人探究的目光,固执地站在原地,似在等人。
看脚边堆积的落叶,等了许久。
谢云嫣牵着马,准备视而不见离开,她就奔了过来:“云嫣姐姐,请等一下!”
邵菀一直在等她,看她出来,哪儿有让她离开的道理,直接拦在马前。
“你有事?”谢云嫣此刻不需要再遮掩,将对她的厌恶赤裸裸表现出来。
“我想和您聊两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有事,赶时间。”谢云嫣冷漠道,翻身就要上马。
邵菀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知道您恨我,更不想看到我,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除了您,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她说话带了哭腔,听起来格外可怜。
私下已经聚起了一些好事之徒和过路行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中间有些认出两人身份,便兴奋地给周围的人讲起谢、邵两家与靖国公府的纠葛来。
谢云嫣一掌推开她,用力抽回手,邵菀却不依不饶地再次拉住她的衣服:“我知道不该来,可是只有您才能救我的命。”
说着眼泪就滚落在地,她衣着简单,身纤体弱,肩膀因为哭泣微微耸动,而站在她面前的谢云嫣满脸嫌恶,乍看上去,好像是谢云嫣欺负了她。
不管发生过什么,人们天生就会偏向看上去弱势的一方。
耳中已经听见他人微词,谢云嫣一扬眉:“你到底想干吗?再纠缠下去,你想尝尝御赐双剑的滋味吗?”
“我娘说我败坏门风,要吊死我,我也见不到苏黎,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求您带我进国公府见见他,让他开口留我一命。”
以她现在的处境,所有筹码都压在苏黎身上,有了性命之忧,只能找他。
毕竟偌大长安城,能在靖国公府里说得上话的,她找得到的唯有已经决裂的谢云嫣。
谢云嫣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邵菀,她戏一向演得不错,现在全副姿态都像一个濒死之人,仰视最后的希望。
若不是见到了她和苏黎在草木丛里的丑事,谢云嫣大概真的就信了。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谢云嫣声音冷淡,“你未来的夫君不见你,你找我一个谢家人做什么,我又不是靖国公府的人。”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刻意拉长了声音:“哦,忘了你是被纳为贵妾。那就不能称对方夫君,该称呼为——你的未、来、主、家。”
邵菀暗中咬牙,心中却越发拿不准了。
她盯了苏钰院子很久,没见有任何一个人出门,可见得,谢云嫣就算是听见了阳临关之事,也没有说出去,不然苏钰早已安排人去打探消息了……
只是,她到底有没有听到!
“宴会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你不是在靖国公府为苏钰疗伤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兄弟发生什么了?”
心念电转之间,邵菀已是楚楚可怜地开了口,刻意举手拭泪,将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暴露给了谢云嫣。
目光从苏黎留下的痕迹扫到邵菀裙边染上的,源自一种名贵兰草的叶片颜色,谢云嫣脸上闪过了一丝了然笑意。
这种名贵的兰草,靖国公府中便有栽种。
邵菀是以此来试探自己究竟有没有发现她和苏黎的谋划。
可惜,那片红色衣角,本就是故意让邵菀看见的。
“啊!”
出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