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树丛中的某人看得饶有兴致
“原先看着是个软柿子,退了婚之后竟这样暴脾气。”蓝衣男子敲了敲手心。
“主子说得没错,姚家确实生了别的心思。”
他喋喋不休说了半天,愣是没有听到一句回答,他拍了拍搭档的肩膀:“我他娘的都跟你出来一上午了,你倒是吱一声啊?”
“哦。”那人似乎是从牙缝里溜出了一个字,算是回答了。
气的天流差点儿把缰绳摔到他脑袋上。
老天真是不开眼,居然让他和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搭档,这人以后要是能娶到媳妇,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
有这个插曲,谢云嫣进长安城时,已经巳时过半。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也有不少带着孩子出来采买物品的父母。
“现在知道冷了?你娘让你出门的时候多穿点你怎么不穿,给你买个芝麻烧饼,先暖暖手。”
“爹,我不爱吃这个,我也想吃糖葫芦!”
“你不吃也先拿着暖手,冷了我吃,先去帮你娘买衣料,然后爹带你吃好吃的去……”
一位父亲抱着五六岁的小女儿,从谢云嫣的马边慢慢走过。
天下慈父,大抵都是一个模样。
在萧索的秋风里,谢云嫣抿了抿唇,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来气。
她操纵着马拐了个弯,忽然看见一个穿着蓝衣的男人正笑着从自己招手,一双眼笑成了月牙,看着无害极了。
“谢小姐,主子让我们来接您。”天流看出谢云嫣的戒备,先向她展示了自己的令牌。
和月韵身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确实是苏钰身边暗卫的特质令牌。
“麻烦你们了。”有个黑衣男人直接牵过了谢云嫣的马缰,浑身好似裹着寒霜一样,除了开始行的那个礼之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您跟我们客气什么,天太冷,您还是披上披风吧。”天流将手上的包裹抖开,露出了一件火红的披风。
这是他头一次真正和谢云嫣接触。
和月韵说的一样,待自己人和善,半点架子都无。
谢云嫣披好了披风,天流趁此机会连忙给同伴使眼色,传音入密道:“孤影,谢小姐是个姑娘家,你别老板着张臭脸,吓到人怎么办。”
孤影皱眉,先不说一个将门狐女会不会这样轻易被吓到,他的脸天生就这样,这么多年走夜路都没吓死人。
天流嘴角抽搐:“你没听月韵说,主子对她相当不一般,你不打好关系,也好歹冲人家笑笑啊。”
孤影觉得这话不错,扯了扯嘴角,带着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向谢云嫣道:“谢小姐,若有需要购置的药材,您直接安排我就行。”
谢云嫣动作一停,仔细看着孤影,半晌后有些迟疑道:“你……是否面部受过伤,导致五官有时不受控制?等赫连侍给靖国公医治完毕,让他给你针灸吧。”
孤影愣了,天流傻了。
不怪谢小姐出此一问,连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同僚,笑起来居然能这么惊悚。
能止小儿夜啼。
三个人在诡异的沉默中策马前行,直到出了这条巷子,天流才调整好情绪,扭头看向谢云嫣:“谢小姐,我叫天流,这个棺材脸叫孤影,他天生脸就这样,月韵去帮您探查信息了,这些日子里你有事就不要客气,我们两人任你差遣。”
“好。”谢云嫣点头,回以一笑。
“您若是不想在外暴露我们二人的身份,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们一声哥哥。”
这个天流,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强。
谢云嫣确实是在思考如何掩盖他两人的身份,毕竟她和苏钰,明面上只是医患关系,若是身边带着他的人,是个人都知道二人关系匪浅。
对之后的行动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