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休养了好几天,不知道是有意识得原因,还是上帝特意的安排,我没能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医院与梵梓静相遇。
其实,心底很无耻的暗暗窃喜,可以避免面对她时心底的钝痛。梵梓静就像一把刀,可以轻松将我剖开,让我清晰的看清这皮囊之下是整样一片令人恶心呢腐烂。
军方的慰问人员来拜访了,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公事公办语气的奉承话,弄得就像锦旗颁布会一样。汤秦还是没有来,真是搞笑,耍阴招那么厉害,正面交锋却不敢来了。
金色的余晖漏进病房的一小块,斑驳的打在被擦的反光的青白色地砖上,金色的斑斓随着窗外树枝的摇摆轻轻浮动。煞是惹眼。
早已经适应了医院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段时间外面的空气也不再那么干燥冰凉,带着微微的水润,以及刚生长出来嫩芽的芬芳气息,突然发现,已经是春天了。暂时不用再戴口罩面纱什么的了。
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坐在病床上,与放在膝盖上的一本杂志挣扎着,我要试着用右手拿起一本杂志。
见鬼的是每次手都像是被人抓住不停的晃一样,拿起来坚持还不到一秒就掉了下去。而且还特别容易累,一累就伤口痛。
医生告诉我我的恢复力已经很惊人了,叫我接下来的恢复训练要慢慢来,不过我觉得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抓起年前的杂志。
“啪嗒……”又掉了……
当我打算再次抓起来的时候,一只漂亮的女人都要嫉妒的手将我面前被我摔了无数次的杂志拾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放到我手够不到的地方。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亚瑟,莫名对他的手印象深刻,可能是太好看了吧……但是再好看也不能原谅,我抬头神色不满的望着他,“你拿我书干嘛。”
“你已经练了快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亚瑟选择性的忽视了我的不满,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我和你聊聊吧,我刚刚去看了看梵梓静的情况。”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愣了愣,眼眸不自觉的低垂,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上,就像要把手盯出一个洞一样,亚瑟没有说下去,他在等我选择,选择听还是不听。
“她有没有说什么?”声音因为过轻而感觉弱弱的。唉……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不关心是假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她说,她不信你是那种人。她说你一定有苦衷,等她恢复了就回来找你亲自问清楚的。”
意料之中的话语……那丫头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看样子必须要来点狠的了。
我从病床上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本想调整一下状态的,结果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穿上棕色的大衣外套。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打算去哪?”亚瑟略带疑惑的问到,漂亮的蓝色眼睛不解的看着少女的一系列动作。
“我要去落井下石。”
“为什么?你……”亚瑟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人猛的塞了一个东西进去,然后一股酸酸的味道强势而猛烈的侵占了整个口腔。
我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柠檬糖挺好用的,塞住某个金毛喋喋不休的嘴特别合适,下次还可以试试塞榴莲糖。
亚瑟脸上不是那他那万年不变的招牌笑容了,眉头轻皱,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大概是被酸到了吧。不过那复杂的表情还真好玩儿。
“不许吐出来啊!”我笑的一脸奸诈的捏了捏亚瑟的脸,手感好啊。脸滑的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真是嫉妒啊,一个男的皮肤都那么好!还要广大女性怎么活!
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将我放在亚瑟脸上的那只爪子毫不留情的拽了下来。
面前少年几下把糖咬碎咽了下去,但是依然一脸复杂的看着我,雕刻一般完美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吐出一个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