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从卡尔哪里从新拿了一把伞和一台摄像机,便拜别了卡尔。
在卡尔这里的一个小时,他向我们讲述了他的军旅生活,他看着当初带着他入伍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一路走来,到他这个年龄,当初同行的人已经不在了。也包括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在一次任务中中弹牺牲,享年28岁,那天是他们结婚三年纪念日,从那以后卡尔一直没有再娶,过着独自生活。
他说,剩下的人,躲过了子弹,却没能躲过时间。
他说,他等着他的时间终结,他想去看他的妻子。
他说,路还长,哪怕背负也要走下去,至少不能辜负亡者对自己的期望。
临走时,卡尔告诉我,这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了,也是最后一次和我合作,这次任务完成他就要退休了。他漂泊了了一生,终于可以安静的坐在他妻子墓碑边看黄昏消散,看繁星布满天际。说这话时他的眼里散了那份沉重,多了份释然,
全程我和亚瑟都听的很安静。我没有安慰他,我也没有那个资格,谁不是一样呢,背负亡者的期望继续走下去,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哪怕双脚变得血肉模糊。
任务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我和亚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因为卡尔的话,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
走神间,感觉有人轻轻揉了揉我的头,然后在我准备张牙舞爪的反扑回去之前,把手放下了。
亚瑟轻声说到,“我不是军人,不理解你们的生活,但是我却知道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我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也知道你不需要安慰,我就想和你说,别多想。”或许是难以掩饰的惆怅所致,亚瑟和我说话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
我难得的没有找他麻烦,走到一间花店门口,把手里的伞撑开,递给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最多半个小时。”
亚瑟接过伞,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神情淡漠。一股禁欲系美女的气息,清丽出尘,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转身离开,躲过亚瑟的视线,躲到了马路对面的餐厅里。马路两边的绿树很好的做了掩护,我透过玻璃窗,看着站在路边的亚瑟。
开启摄像机放到可以拍摄到亚瑟的窗台上。拿着菜单点了些菜,要服务员半个小时后送上来。
托着下巴,看着站在路边观望的亚瑟,要开始,钓鱼了。
亚瑟实在是找不到那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的珂乐,无奈放弃了,打着伞,很是无聊。
风划过,亚瑟理了理吹到面前的发丝。面前花店的装饰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亚瑟回头,观察着花店,最后目光被面前的小型花朵吸引了,白色,红色,黄色,蓝色簇拥在一起,分外可爱。花篮下面的挂牌上用巴西语写着“巴西小星花。”
一个穿着正装的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进花店买了一朵白色玫瑰。走到亚瑟面前,将花朵送到了亚瑟手上。
亚瑟愣了愣,还是接过花,微笑着用假音模仿女生说话的声音说道,“谢谢。”
“你好,我叫克拉斯。小姐一个人?”青年微笑着问到。
亚瑟不露声色的眯了眯眼,这个人,有猫腻啊,“是啊,我等人。”
“原来有约啊,我还打算约美丽的小姐去喝杯咖啡。”青年佯装失望的样子。
亚瑟笑了笑,“下次吧。如果有缘的话。”转身不在搭理克斯拉,反而向店主买了一束蓝色的巴西小星花。
店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笑起来阳光味十足。她打包好花束递给亚瑟,顺带交给他一个兔子玩偶。还不等亚瑟问,女子便解释到,“今天是花店开业十周年,凡是买花是以一束为单位,都会赠送一个玩偶哦。”
打消困惑,亚瑟轻轻点了点头。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喂。你好。”
“来马路对面餐厅。”我说完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