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目送赵昭离去,回想她刚才苍白的脸色,他没急着回去睡觉,先去了闻风的院子。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去。
“谁!”
闻风从床上一跃而起, 不忘拿床头的长剑。
“是我。”暗卫道。
闻风身体倏地放松下来,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主子让你天亮后去书房找她。”暗卫道。
闻风没问他为什么不等天亮再来,而是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她怎么了?”
“可能是做了噩梦,醒后就去了书房,我看她脸色苍白,就来找你了。”
闻风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行,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
“进来。”赵昭看向来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闻风打了个哈欠,“那小子看你脸色不对,不放心,叫我过来陪你。”
赵昭心中微暖,“哪里就有那么严重。”
闻风打量她脸色,“是有些苍白,您做了什么噩梦?”
“梦到我们在涂州,大雨淹没了涂州。”赵昭想起梦里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
闻风皱眉,“您觉得这是预警?”
“说不上来。最近心里一直惶惶不安,又找不到原因。我当然希望梦里的不是真的,可若是——”后面的话赵昭没说出来,但没说的话,她和闻风都明白。
“我们在涂州的庄子有十六个。”闻风道,若是真的,他们不止损失粮食财产,他们的人也会出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事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亲自去一趟涂州。让庄子里的人提前收割粮食作物,完后就转移去隔壁地势较高的甬州。”赵昭看着闻风的眼睛,神情认真。
闻风点头,“好,我这就回去收拾。”
“若是可以,提点一下涂州的百姓。”赵昭说道。
闻风回头,“您想如何提点?”
“以我的名义,就说我梦见涂州大水。”赵昭咬着牙道。
闻风一惊,“您可知道,若您梦里的事情没发生,您会成为众矢之的!”
“被骂罢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赵昭无奈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大雨和洪水可能是真的。提不提醒在于我,听不听,那就看他们自己了。什么都不去做,我怕自己的心不安宁。”
闻风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好。属下会提醒他们。”
闻风离开,赵昭的信还要继续写。
天一亮,赵昭便叫来管事,让他去把杨承允请过府一趟。
杨承允今天当值,听到下属通报赵府有人找自己时,他很是意外,“人在哪里?”
吴叔看着高大的杨承允一步一步走来,星眉剑目,器宇轩昂,越看越满意。等杨承允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面带了笑容。
“吴叔,您找我?”杨承允态度恭敬,像是对待一个自己家中的长辈。
吴叔的笑容更大了,“是小姐找您,她让您下值的时候,去一趟家里。”
“她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赵昭好奇,这是她第一次让人来找自己,是什么要事?
吴叔摇头,“小姐没提。”
一下值,杨承允便朝赵府赶。
一众同僚见此,纷纷摇头,“都说女大不中留,到了杨将军这里,反倒换成儿大不中留了。不知杨老将军看了,作何感想?”
“杨家都是痴情种,杨老将军一生就娶了刘氏一人,儿子像他,他肯定能懂他儿子。”
“杨老将军和刘氏盲婚哑嫁,与杨小将军和县主可不一样。”
“的确如此。大盛,甚至全天下,像杨将军和县主搞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可不就是他们一对。”
“看杨将军那匆匆的模样,搞不好是个妻管严。”
“不会吧,杨将军那么大的气场,那么高强的武艺,还会怕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