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每当她醒来,那两个黑衣人便往她嘴里灌药,她就又昏睡了过去。
“怎么还没醒,该不会是迷药吃太多,吃出问题了吧?”
“也有可能是饿的,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呼吸还在,活着呢。”
“你把人弄醒,我去给她买点吃的。”
赵昭被摇得晕乎乎的,睁开眼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别摇了——”赵昭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醒了,喝吧。”黑衣人递了个水囊过来。
赵昭嗓子冒烟,接过水就猛地往嘴里灌,直到打了个饱嗝,她才停了下来。
“我们要去哪里?”赵昭问。
本以为黑衣人不会回答自己,谁知却听他道,“告诉你也无妨,去邑北。”
赵昭心中一惊,大抵猜到了他们绑架自己的目的,“现在在哪里, 离邑北还远吗?”
黑衣人斜了她一眼,丢给她两个馒头,并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
赵昭低垂着眉,抓着馒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从涂州府城到邑北,骑马需要三天,乘坐马车则需要五天,她现在还在车上,由此可以算出,从她被抓到现在,时间应该没超过五天。
许是饿了太久,人又在车上,晕得厉害,水和馒头没吃下去多久,她的肠子突然绞痛,哗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酸臭的味道在车里散开,黑衣人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他倏地打开车窗,掀开帘子,恶狠狠道,“停车。”
车停下,他又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赵昭,“给你一刻钟,把马车收拾干净。”
风吹进来,赵昭清醒了几分,此时身体不再摇晃,脑袋也没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在黑衣人发飙之前,她挣扎着起身,开始打扫车厢。
无奈她身体无力,即使努力清扫了,车上却没有半点变化。黑衣人等了半个时辰,最后不耐烦一把将她推开,“碍事!”
赵昭从车上摔下,双手撑地,痛得直抽冷气。
“哎,你没事吧?”另一个黑衣人见她脸色惨白如纸,坐在地上久久没动静,当即被吓了一跳。
赵昭看向黑衣人,眼神怯怯的,苍白的小脸倏地浮起两抹红晕,“我想去小解。”
黑衣人一愣,板着脸道,“可以,去那边。老实点,你要是敢耍花样,哼!”
黑衣人亮出了手里的刀。
赵昭一哆嗦,嗫嚅道,“我想跑也跑不了啊。”
黑衣人满意了,“算你识相。”
赵昭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没力气跑,连走路都困难。
等她小解回来,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把车厢清扫干净。通风了半晌后,味道彻底散去,赵昭又回到了车上。
黑衣人再次丢给她一个水囊,两个馒头,命令道,“吃。”
“可否把车再停留一会,等我吃完再走?”赵昭可怜道,见黑衣人又要发火,她忙解释,“我怕我一会又吐。”
黑衣人一噎,“你速度快一点。”
接下来的两天,赵昭除了夜晚,其他时候都是清醒的,黑衣人没有再给她灌药。
第五天的夜晚,马车抵达邑北。
邑北战乱刚结束,街道上一片狼藉,几乎没什么行人。赵昭从车窗的缝隙往外看,进入视线的,除了破败的房子,便是双目空洞,一脸麻木的百姓。
赵昭的心沉了下来,战乱给百姓带来的伤害,远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重。
黑衣人带着她在城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继续赶路,这一天马车再也没停过,直到半夜,马车进入军营,赵昭被移交到了叛军手里。
“就是她?”一个女人拿着蜡烛,凑近赵昭,语气充满了不屑。
赵昭被灯光晃得刺眼,下意识用手挡住,下一刻,啪的一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