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鸣山山脉里,杨承允站在一片狼藉的匪窝前,脸色阴沉如锅底。
“人走完,东西也全带走了,连痕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样子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应该是得到了消息。”杨熙推断道。他们气势汹汹而来,打算大干一笔,如今却扑了个空,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去查是谁走漏了风声?”杨承允道。
杨熙摇摇头,“不好查,知道我们来剿匪的人不多,却也不少,查起来太困难。属下更不理解的,是谁和这里的匪徒有瓜葛?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地鸣山的山匪这几年已经极少打劫山下的商队和村庄,与外面联系应该不密切才对。”
杨承允也看不清楚当前的情况。
“报告将军,我们的人在山里发现了耕地和矿山。”属下来报。
杨承允立即来了精神,“前面带路。”
耕地不少,足以养活几个村庄的人。
最令他们意外的是矿山,一整座山都挖空了,能看出采矿的时间不短。
“是铁矿。”下属说道。
“这不是一窝普通的山匪。”杨熙得出结论。
杨承允一路沉默,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他摇摇头,怀疑是自己多疑了。
可一切又过于巧合。
思索半晌,杨承允下令,“去查查赵家,重点查赵拓的女儿赵昭!”
剿匪不成 ,杨承允第二天便班师回京。路上,杨熙依旧一脸郁气,“主子,户部又拖欠军饷,我们的士兵吃不起饭了。”
杨父手里原先有十万兵马,如今再加上赵家的十万,一共二十万,单是一天的吃食就要几十万斤。
大盛国国库空虚,皇室贪图享乐,生活奢靡。官员上行下效,贪墨成风,一个个吸着老百姓的血,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唯有他们这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将士,饿出了一身排骨。
“若这样的情况继续持续下去,大盛离灭国不远矣!”杨熙在心里吐槽。
“户部没有钱。钱都在官员家中。”杨承允淡漠道,“明日我进宫去讨军饷。”
杨熙直觉将军讨不来,但没打击他,转而说道,“姬嘉木逃了。”
杨承允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赵昭被劫持一事传得人尽皆知。一个女人被掳走,无论有没有被侵犯,名节都会受损。
此刻得知她回来了,昊京的众人纷纷等着看好戏。
好奇赵昭是自己出家,去当姑子?还是杨家拒婚,抵死不要她这样的未婚妻?
“又有赌局?”正在看账本的赵昭抬起头,兴致勃勃,“这次赌的是什么?”
“赌您出家当姑子,还是杨家拒婚。”素心气呼呼的,不知道该恨那些人多嘴多事,还是怨自己家小姐不爱惜名声。
赵昭眼睛一亮,又有钱送上门了,“去,我们也开赌局,做庄家,把赔率调高,要比任何一家都高,让那些人都来我们这里赌。”
素心有些迟疑,“主子,您这么肯定杨家不会拒婚?”
赵昭点头,“即使要拒婚,也不会在这两年拒。你家小姐我还没及笄,成婚还早,杨家也没彻底掌控那十万兵马,他们可能在两年后拒婚,但绝对不是现在。”
昊京的赌局开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当杨熙查到赵家也开赌局时,整个人都傻了。
“确定是赵家开的?”杨承允没想到他的未婚妻能给自己那么大的惊喜。
杨熙点头,“是以赵家管家儿子赵鸿生的名义开的。主子,要不我们也开?”
这不失为一条赚钱的路子。
杨承允冷眼扫向杨熙,“军中禁止赌博。”
“好吧。”杨熙暗暗可惜,又问,“您今日进宫面圣,讨到军饷了吗?要不来几万,有个几千两应急一二,让将士们吃个饱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