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得仿佛在天边。
近得又似在耳边。
后来,他又听到打斗声,兵戈声,像是置身于战场之中,眼前尸山血海。
于兵戈之中,似乎有孩童的声音,喊叫着“爹爹”。
他后来觉得这都是梦境。
应该是梦境。
只是很多东西,真实得可怕。
……
醒来时,是三天后。
他没看见陆南,只看见了小大夫轻言在他床尾打瞌睡。
他撑着坐起来,弄出了一点动静,轻言立刻惊醒了,“王爷?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
她上前扶住墨忱卿,拿了靠枕塞在他背后,怯生生道:“王爷,我给您把把脉吧。”
她一个还未学成的学生,原本绝无接触到墨忱卿的可能,若不是她的老师穆萧带她到墨忱卿面前,哪里又能轮得到她来给他把脉?
她心里是忐忑的。
墨忱卿瞧出她的局促,便温声道:“你是学院里的学生?”
“是,穆老师带我,我叫轻言。”
墨忱卿将手腕伸给她,“轻言是吧?那麻烦你了。”
轻言仔仔细细给他把了脉,“王爷,我医
术不太行,只能把出您脉搏比前几日有力多了,刀口愈合得应该不错。要不,再去找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不用。我现在感觉身体很轻快,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陆南呢?”
“陆大人他……”轻言欲言又止,脸色都不太好了。
她不是个善于伪装的孩子。
“是不是在我昏睡的时候,有人偷袭,陆南和人打仗,受了伤?”
轻言张大了嘴巴,“您……您怎么知道?您不是一直昏睡着?”
墨忱卿捏了捏眉心。
他就知道,梦里那些打斗声不是假的。
“他现在人呢?伤要不要紧?”
“我也不知道他伤的如何,他被人带走了。啊,对了,我去通知陆北大人!”
轻言脑子才回魂似的,终于想起陆南受伤之后,来了另一个人守护在这里,那人叫陆北。
轻言还没出得去门,陆北就来了,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陆北大人,王爷他醒了!王爷他醒了!”
轻言兴奋地喊了起来,那股在墨忱卿面前的怯懦劲儿荡然无存。
陆北一个箭步冲进房中,到床前,忽然又刹住脚,控制了一下情绪,“主子,您醒了。”
这咋咋呼呼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