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哪里敢不听,啰嗦了两句,回屋睡了。
炮竹声渐渐稀疏,不到子时,便都偃旗息鼓了。
这几年一年比一年年景差,连放炮竹的都比以前少了。
除夕夜,静悄悄。
伏在墨王府周围的那些暗流哀怨齐天。
虽说现在年难过,但别人在过年,他们还在埋伏一个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人,心里又如何能平衡?
不到半夜,就都迷糊了。
静室生香。
秦桑和相公缠绵了一夜。
反正次日就算顶个大黑眼圈也没什么,守岁嘛,谁还不是个爱守岁的小朋友了?
墨秦像是知道自己爹爹回来了一般,一夜都没醒来吃奶,清晨才饿醒了,陆南把他抱去给乳母,乳母唠叨他抱孩子出来挨冻不好,喊她过去就行了,陆南淡声:“喂完了你就回家和家人团聚去吧,那位大姐就快来了。”
乳母连成天嬉皮笑脸的墨平都有些怕,更遑论这位一向不爱笑的黑脸爷了,于是唯唯诺诺,接了孩子去喂奶了。
秦桑睁开眼,揉了揉黑眼圈,感觉鼻息间全是墨忱卿身上那清新的山茶气息,手一摸,温暖的,人还在!
她瞪大了眼睛,动作缓慢地侧过身去,防着碰到刀口,“你怎么还在?”
脱口而出。
墨忱卿一脸受伤的表情,“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不是,你白天不太好出去吧?外面全是明岗暗哨的!”
“晚上也不太好出去。不用担心那个了,我有点困,想再睡会儿。你不困不累么?”
秦桑脸倏的一红,“谁,谁累了?我……”
她猛然发觉这话有坑,回答累不累都不太行,于是狠狠瞪了墨忱卿一眼,噘嘴不语了。
墨忱卿轻笑,将她拢入臂弯里,“知道吗,我做梦都在想,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那该有多好。”
他嗓音带着些倦哑,又带着些许笑意,很好听。
秦桑窝在他臂弯里嘟囔:“昨晚还说本想不出来见我就离开,今天怎么又赖着不走了?”
“可能……舍不得温柔乡?是你昨晚太让人心潮澎湃了。”
秦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昨晚!她明明没喝酒!为什么表现得像个醉鬼?!
墨忱卿在她额上吻了吻,轻笑,“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呢!老子敢作敢当,就算再来一下也不会害羞!”
秦桑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听听这说的什么醉话?
等等,话说……嘴巴是不是肿了?怎么感觉发麻发胀了?
墨忱
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轻笑:“嗯,我相信你。不过,我可不舍得再累你,等下次吧。”
“下次你妈个头啊!”秦桑咬着牙,低斥:“下次我身体就好了!”
墨忱卿低声闷笑,“也是。”
“起来了,一会儿小丫鬟们就来了。”秦桑推了他一把。
“陆南,进来。”
陆南推门进来,关好了门,站到屏风前,毕恭毕敬地道:“主子您请吩咐。”
“告诉府里的下人,今日放假一日,都不用来服侍。”
这……操作有难度啊!难免不令人起疑。
但主子的命令必须执行,陆南答应一声,出去办事了。
秦桑赖在床上,嘟囔:“你这会让人起疑吧?尤其慕容直那样的,疑心比老皇帝还要重。”
“起疑就起疑吧,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擅闯你的房间。”
秦桑无语地瞄着他,“擅闯应该不至于,试探还是可能有的。最主要的,你想要出去就更难了。”
“难不住你相公的,放心吧。”墨忱卿揉了一把她睡成鸟窝一般的头发。
多日不见,他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
秦桑摇头晃脑,“你最近有点飘哦。不过没关系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