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了,就是有一味药营中没有,得从你那里拿。”
秦桑漫不经心道:“嗯,我知道是哪味了。你先把账结一下,回头我让人送药给你。”
太子去了银针,可以说话了,他不满道:“你为什么总想着算账呢?本宫会昧下你那几个钱吗?”
“太子殿下不会昧,但我穷,我非常看重钱财,若是经历点天灾人祸,钱拿不到手,我上哪喊冤去?”
“就像今天晚上吧,这么大的雨,万一你们被淹死在营地,我问谁要账去?”
太子被气得发癫,指着她道:“你滚!”
“啧,看见没,这就是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翻版。你让我留在这我也不会留,我怕我会浑身不适呢。”
秦桑嘲笑完,背着药箱往外走。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哦,对了,烧木炭的时候不要关门,免得中毒,到时候还要赖我医术不精。”
慕容博答应着,送了出来,道:“秦大夫,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我要先说明白,我不一定会答应哦。”
“是我妹妹雪儿。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单独的房间给她住,又不能把那些男人撵出去,所以,我想跟
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她住你这里?”
“不能。”秦桑斩钉截铁,“我的房间住着墨忱卿,你怎么想的要让你妹妹住我房间?怎么着,共侍一夫啊?我可没那种变态嗜好!”
慕容博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看忱卿世子还没回来嘛。”
“这么大的雨,他还能在外面过夜?自然是很快就回来的!”
“那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啧,我猜,你不是真要为你妹妹借宿吧?”秦桑斜睨着他。
他温雅一笑:“这话从何说起?”
“你不过是想知道,墨忱卿去了哪里吧?你妹妹没地方住,大可去跟高乡长的女儿挤一挤嘛,都是女孩子,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为何要来问我?你难道是知道墨忱卿不回来住吗?”
“这……我是真没想那么多,让秦大夫误会,是我不对,博斐这厢向秦大夫赔不是了。”
他抱拳作揖。
秦桑冷笑一声,“不用道歉,但愿你是真的无心之失吧。墨忱卿说去通知你们一声,至今未归,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切,大概要等到他回来才能有答案吧。”
“你说……他有没有可
能是去救助城中百姓了呢?忱卿是个有慈悲心的人,难免会看不过去满城百姓付之汪阳吧?”
他状若无意地提起。
秦桑不怒反笑:“你还有脸说啊?敌占区的百姓就不是大昊子民了吗?怎么,他们家园被叛军占了,还得以命祭天是吧?墨忱卿去没去我不知道,反正你和太子没去,我知道。倘或炎州城变成汪阳,你和太子就是屠城的刽子手!”
她眸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丝毫不避讳慕容博的目光。
“你也不用来打听墨忱卿是不是偷偷入城去了,他若是去了,我陪他一起担当,他若是没去,我候他回来便是。”
慕容博道:“秦大夫,你真的误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唉,我怕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的了。”
“我误不误会一点都不重要。你们是负责打叛军的,我们是负责赈.灾的,炎州遭受水患,本来就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博斐世子,如果忱卿去了城里,又当如何呢?”
慕容博和秦桑接触不算多,对秦桑的了解也仅限于道听途说。
听说是名很厉害的大夫,有人甚至称她神医;
听说脾气不太好,天不怕,地不怕
,当初把前夫江荣一家整得挺惨;
听说给富人治病收费昂贵,给穷人治病收费低廉甚至不收钱……
听说了很多,但真正的了解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