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香火,没人管,可以先到那里落脚。
古寨村有一位赤脚大夫,虽然医术不敢恭维,但他家里应该能存些药材,可以碰碰运气,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秦桑拖着残破的车马,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庙前。
当她走进庙里,只见庙里蛛网密布,灰尘积得老厚,一呼吸灰尘顺着鼻孔往肺里钻。
庙里空间很小,三大步见方,中间有一尊泥菩萨,占去庙里一大半地方,睡个人都睡不开。
秦桑“啧”了一声。真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她把包头的头巾捂住口鼻,在脑后打了个结,然后身手敏捷地爬到菩萨像上,一把搬掉了泥菩萨脑袋扔了出去。
秦桑争分夺秒,迅速利落地拆完了泥菩萨像,清理干净泥块和墙角蛛网灰尘,她又从马车上把铺车的毛毡抱了进来,铺在地上,将墨忱卿与护卫打横抱进庙里,轻手轻脚放在毛毡上。
安置好两人,秦桑赶紧赶往郎中陈中家。
陈中只是个半吊子郎中,家里存的药材十分有限,秦桑点了几味治疗外伤的药材,陈中皆没有。
秦桑很无奈,她只能把陈中家所有的草药筛选一遍,挑了几样能消炎止
血的,另外,又问陈中借了一些棉纱布、烧刀子酒、缝衣针,以及一团蚕丝线。最后,把陈中家的泥炉瓦罐松油灯都借走了。
陈中老实忠厚,二话没说,把东西借给了秦桑。其实他也不太明白秦桑借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是要做什么针线活吗?边喝酒边做?
“中哥,谢谢你,炉子等我用完就还回来,药钱……我也先赊着,你给记个账。”
“不值什么,拿去用就是了。”陈中憨憨一笑。
秦桑背了东西回到破庙,赶紧用烧刀子酒洗了手,准备缝合手术用的东西。
她点燃了煤油灯,匕首在火上烧过,又用烧刀子酒擦拭一遍,反复灼烧、擦拭,蚕丝、针都浸在烧刀子里消毒。
少年墨忱卿其实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他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秦桑。
手脚利落,眼神坚毅淡定,处事不惊,胆大包天,甚至连佛像都敢拆!在这穷乡僻壤,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女子?
她是谁?
她为什么救他?
秦桑没发现墨忱卿醒了,她解开了墨忱卿身上原本的绷带,拿棉布蘸着烧刀子酒,给他清理伤口,烈酒沾到伤口,一阵巨疼钻心,墨忱卿蓦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