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在针对太子。
对于覃云,高广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可惜了一身才情。
对于太子高肃,高广不信,他不信自己的嫡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经查证,太子高肃圈养私兵、毒害一众百姓、谋害朝廷命官……
若是真的,桩桩件件,再无回旋余地。
这些罪责,若换旁人都是死刑,但高广无法对高肃下手。
且不论储君之位关系重大,单论高肃是他与先皇后唯一的血脉,是先皇后留予他唯一的念想,他就无法下手。
高广阖眸轻叹一口气,在细细思索着。
这时,殿门被打开,门外一个侍卫大步走到殿前,拱手行礼,“启禀陛下,邕王求见!”
高广眸光一闪,立即道:“宣!”
得令,邕王高澈着一袭青衣大步迈向高广方向。
高澈跪于殿下,向皇帝拱手行礼,“父皇,儿臣认为皇兄绝不是此次临安之疾的真凶,所谓圈养私兵更是无稽之谈!”
“你如何这般认为?”高广眉宇微挑,很是好奇自己的儿子将如何为太子开脱。
高澈目光如炬,目光扫过众人,“先论圈养私兵,敢问父皇及在场诸位,那些所谓私兵可曾与皇兄对质?”
“不曾!”跪于地上的一面官员发话。
此人正是当朝丞相郑衡。
郑衡乃太子泰山,自也不信太子会做出这般行径,之前为了避嫌,不能多话,如今实是不愿太子受此罪名。
“既如此,便唤那些士兵来,看他们到底听不听太子调遣。”高澈瞥了郑衡一眼,会心一笑。
“不可。”于信拱手行礼,“陛下,这些士兵数量众多,如何能与太子对质?”
“是啊,他们如何与太子对质。”高澈顺着于信的话讲了下去,“既如此,如何能断定皇兄圈养私兵!”
于信立马接话,“人证已经供出太子圈养私兵,那些士兵也都已招供。”
高澈面不改色,正是胸有成竹,“所谓已经招供,是你一人之言,你可敢让父皇和群臣见一见那些士兵究竟去了哪里?”
“自已尽数剿杀!”于信说话中气十足,“按我国律法,乱臣贼子自然该是斩立决、夷三族。”
高澈冷声道:“死无对证吗?于大人,皇上还未下令,你又有何种权力处死他们!”
高澈的这句话无疑将于信推向了风口浪尖,在皇帝的心中埋了一根刺。
虽说那些士兵确实该死,但于信的做法无疑绝了太子高肃的后路,很难不让人多想是不是故意陷害。
“这……”于信顿时百口莫辩。
此时的皇帝高广看着自己的幼子眼色微变。
他从未想过高澈仅凭三言两语便能将高肃和覃云的困境化解大半。
高澈继续道:“我们再论长春草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