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逸大概率不会死。
这是濮阳予月的推断,一旦洛千逸离开她这里,就算他死了,那么洛千舟也很难找濮阳予月报复,他会去找长老。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送洛千逸离开。
洛千逸看见长老与其他暗卫打的激烈,他问:“谁能给我一把刀,我要防身用。”锦十一抽空丢了把袖珍小刀给他,虽然小,但是很锋利。
这事濮阳予月的书房,他飞速写了一封信,摁上手印,交给濮阳予月说:“这封信给你,记得给皇兄看。”
转眼他却将那把刀放在脖子上。
长老最先注意到的,他一掌振飞锦十,看向他问道:“怎么,不需要我动手了,你自己想明白了是吗?”
洛千逸说:“我想明白了,若是我的存在会让予月陷入危机的话,那么我选择我死。”
濮阳予月胡乱抓住他手腕训斥道:“洛千逸!别做傻事!跟着锦十走!一旦你离开这地界他杀了你只会引火上身!”
洛千逸看着受了伤的锦十,自打一开始,锦十就被长老摁着揍,自身尚且难保,又怎么可能带他走。
他说:“无论谁杀了我皇兄都会迁怒于你,唯独我自杀不会,因为皇兄这一生都好强,他最看不起自杀的人了。”
他手里的刀渐渐将脖子划出一个口,长老皱起眉头,洛千逸自杀相当于毁了他最重要的一步棋,他劝道:“我又不是非要今天带你走,大不了你们成婚,了结一桩心事也好,没必要走如此极端的路对不对?”
“可你还会杀她不是吗?我不要这种结局。更何况……”他笑了,但是笑得很悲伤,他说:“我在心里已经嫁给她了,我认为我们就是夫妻,所以我为她排忧解难,是我分内之事。”
他不再犹豫,割断自己的喉咙。
濮阳予月挣扎着抓着他的手站起来,却只能摸到他已经被割破的,流着鲜血的喉咙。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想呼唤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冷血,才会让一个人对她如此失望。
长老见洛千逸已死,“嘁”了一声从窗户离开,这个时候再抓濮阳予月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本就想暗中除掉洛千逸,好栽赃嫁祸给濮阳予月,现在他已经死了,得想办法去游说洛千舟。
“他已经死了吗?”
“死了,皇上。”锦三说。
濮阳予月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血,拿起洛千逸给她的那张纸说:“读一下他写的什么。”
“皇兄,长老想要利用我激怒你,我不肯,所以自我了断。你清醒一些,看清你真正的敌人。”锦三念完以后,濮阳予月说:“派人去叫洛千舟来一趟,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洗干净。让洛千舟见他最后一面。”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她十分难受,她问:“阿绿呢?让她来伺候朕就寝。”
洛千舟接到消息的时候长老刚走不久,他骑上马不眠不休才在第二天清晨赶到。
他自己踉跄走进宅邸的厅堂,正中央摆着一口朱红色的金丝木棺材,用料和做工都算得上绝好。
他推开棺材,里面躺着的是面色灰白的洛千逸,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用细密的针脚缝上了,但仍能给人造成视觉冲击。
“把信给他。”
洛千舟接过信看完以后说:“朕知道这件事。”
“长老去找过你了是吗?”
“是。”
然后便没了下文,濮阳予月摸不清他的态度,也不明白他的想法。
过了很久洛千舟说道:“朕要把小逸的尸体带回去。”
“来人,将棺材送上马车。”濮阳予月说道。洛千舟看着棺材被抬上马车,他问道:“你可有珍惜过他?”
濮阳予月想了很久,她说:“能做的,朕都做了。若是没有人来干扰,或许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在京城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