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骑着马飞奔,他回头有意的避开天上的箭,运气还好,他只不过受了一些皮外伤。袁邱突破重围赶到他身边,他说:“快走!打进大本营就打进去!殿下不是还有很多暗卫在嘛,总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已经派探子回去了,只凭你自己是杀不了冲出去的敌军的!”
“暗卫只会保护公主!他们不会保护任何一个老百姓,阿嬅怀孕以后总是喜欢出来散步,若是敌人真冲进去,那阿嬅的命保不住!”连朝满脑子都是闻静嬅,就算他们没和濮阳予月闹掰,就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认为那些暗卫会分出时间来救她。
即使何师不想舒提靠近大本营,他也有些阻拦不住,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舒提的层层围控,眼看着与本营距离越来越近,何师带着典力冲出去骑射围绕过去的敌军。
濮阳予月接到探子的消息时骂了一声:“真是没几个能用的,一群饭桶!”她深吸一口气说:“把营门关好,所有人集中到后方。锦三,让剩下的兵都打起精神站岗,别被包围了。”
“是,殿下。”
她并不慌,若是真能被一个小舒提打进来的话,那她也没有逐鹿的必要了,不过是为了她养了那么久的人还是不能达到她预期而感到愤怒。
何师手心中不停的冒汗,他眼看着还剩一个马上要到军营的兵时,立即拉满弓,全然没顾跑过去的连朝。
于是那一根箭穿透连朝的心脏,射中另一个人的身体。
舒提见到那一场面笑得很开心,说:“不愧是何师大将军,你的做事风格我很喜欢,这种人留在敌营里最好了。”
闻静嬅听见让关营门后十分焦急,她爬上围栏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她的丈夫被濮阳予月的将军射穿心脏,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倒在泥泞的土地上。
“连朝!”她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流下来,憎恨和猜疑在她心中不断蔓延。
“开门!我要出去!”她翻不过围栏于是疯狂拍打着军营的大门,不断叫喊着。濮阳予月被她的声音吵得闹心,派锦六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任凭锦六如何拉扯她也不肯松手,死死扒着营地的木门,连指甲都劈坏了,渗出丝丝鲜血。
濮阳予月撑着伞走出去问锦六:“她到底怎么了?”只见闻静嬅双眼猩红,待她走近后猛然推开锦六,回手甩濮阳予月一个巴掌。
濮阳予月毫无防备,虽然在军营呆过几年,不过锻炼了体能,反应比别人快了一点,但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和连朝一样倒在泥地中。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雨水正滴入她的耳朵,让她整个人好像都进入到朦胧的世界里。
“殿下!”
锦六毫不犹豫的一剑砍断闻静嬅的手,刺穿她的腿让她没有办法动弹。其他暗卫闻声出来,想一人给她一剑。
濮阳予月从地上爬起来,她看着比她还狼狈的闻静嬅问:“孤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你如此恨孤?”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爹娘阿兄丈夫皆为你战死!你不过派了寥寥数人回去,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救他们?你还妄图瞒着我,将沾染鲜血的婴儿衣服拿给我,你是觉得我已经蠢到一点也看不懂吗?你就这么容不下连朝吗?还要派人杀了他?”
濮阳予月见此也知道没有瞒着的必要了,她说:“你爹效忠于孤那是他的选择,他不套靠孤也会投靠别人,最后也会被打下来。你身为将门之后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难道是真的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吗?孤不屑于撒谎,孤没下杀连朝的命令,否则他当天就没命了。”
她的右耳不断的往外流血,锦六为她撑伞,锦八试图将金疮药推进她的耳朵里。
闻静嬅看着有人前仆后继的为她服务,冷笑一声说:“你是公主,你不下命令也有的是人帮你,所以我们这些普通人哪有能力反抗?”
濮阳予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