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这个时候来什么人?莫不是出大事了?”贾瑞心神恍惚,自言自语道。
“别管其他的,先去见见北边来的人。”辛弃疾拿起佩刀,戴好头盔,径直出了军帐,“人呢?”
“在驻地外,不过因为连日跑马,人已经几近昏厥。”军士如实道。
“他说什么了吗?”辛弃疾系好佩刀,道。
军士沉默摇头。
“稼轩,看来北边出事了。”贾瑞走出军帐,面向北方。
“是啊,可惜我等一时到不了北边,耿帅,也不知怎样了。”辛弃疾同样面朝北方,昔日与金军厮杀的画面还依然历历在目。
“提领大人……。”两人正追思昔日荣光时,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叫喊。
两人一同回头,望着被几人抬着的那名军士,眼眶瞬间湿润,那人身上几乎都是刀伤,甚至一条胳膊也是清晰露骨。
“北边如何了?”贾瑞握住那人一只手,想知道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提领大人,北边的兄弟,都没了,呜呜……。”军士说着眼眶中的泪水突然喷涌而出。
他不怕死,但唯独对于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每每想到,诸多兄弟在金军铁骑下惨死的画面,他都泪如泉涌。
若不是要留下一条贱命为贾瑞他们通风报信,他早就回身与金军拼杀了。
“都没了!”贾瑞的身体如遭雷震,二十万人,那可是二十万人,金军屠戮了他义军二十万人。
“金狗,老子与你们誓不两立!”贾瑞拔剑仰天长啸,他痛心,痛心他们归宋保的一条生命,却眼睁睁望着北边兄弟惨死。
这条归宋之路,他们真的走的对么?
“北边到底出了什么事?”辛弃疾忍着痛心,平静问道。
“金国皇帝大赦诏书一发,许多兄弟嚷嚷着要回家,耿帅劝他们,可张安国等人,却有意挑起内乱,导致众多兄弟刀兵相向,张安国趁机把耿帅杀了,得了金国册封的济州州官,还引金兵围剿我们,我等力战不敌,全被屠戮殆尽,若非众兄弟拼死想保,就是我,也逃不出金军包围。”
军士声音逐渐变得哽咽,在场众人无不感同身受,为那二十万兄弟痛惜,更恨亲手杀了那叛徒张安国,为耿帅和兄弟们报仇。
“贾提领,我等皆受耿帅大恩,岂能不手刃张安国,以报此仇!”
“我们必须为耿帅报仇,为兄弟们报仇。”
“贾提领,下令吧,我们过江,诛杀叛徒张安国。”
“贾提领!”
“请贾提领下令,过江报仇!”一众人等突然跪下,虽然知道此去必死,却个个面容坚毅,毫不畏死。
他们,都等着贾瑞一声令下,提刀上马,杀奔金营。
“你们先好生照料这位兄弟,待我与贾提领预谋一番,再给你们答复,如何?”辛弃疾见群情激奋,旋即宽慰众人,平息怒火。
“好,我等就在此等辛书记和贾提领。”为首军士答道。
两人进了军帐,辛弃疾先是与贾瑞对了一个眼色,从怀里掏出那卷被他画的密密麻麻的地图,平铺在地上。
“稼轩,我等如今看来是进退两难了。”贾瑞恍惚道。
“进退两难,才可绝处逢生。”辛弃疾观察着地图,在济州位置与海州之间,画了一条长线连接,“从海州走水路,只需一日,便可至济州。”
“你打算仅凭十几骑,就去济州城里抓人?”贾瑞不敢相信,平时稳重的辛稼轩怎么突然变成了和外面那群军士一样被情绪左右的人。
“不,我们只要五十骑就好,多了反而是累赘。”辛弃疾摇了摇头,信誓旦旦的起身道。
“五十骑?”贾瑞更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辛弃疾,二十万兄弟都没了,他们现在拢共加一起才仅仅十八骑,剩余的现招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