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侯巷离这儿远,隔着里地路呢,“作案”更安全。 卫泱犹豫了:“七七,捞人家锦鲤不偷啊?被你爹发现了会挨打。” 卫七七瞪大圆溜溜眸子:“二哥,你明明念书念不,怎学了夫子酸气,”她捏着鼻子说:“我带个铜板,到时候咱们捞上来鱼,扔下铜板就跑,那就不偷了,我拿铜板买来。” 卫泱摸着头:“七七,真可以吗?”他爹这段日子正在京城,万一事情败露,被卫三抓住了,那得挨大一顿打呢。 比他小叔卫景平打还要狠。 卫七七满不在乎:“二哥你不要说出去呀,就我们俩知道嘛。”卫泱想了想,也,一摆手,兄妹二人跳到树上,翻墙往公侯巷去祸祸大户人家锦鲤了。 到了公侯巷,这个时辰各家都在午睡,整个巷子里头静悄悄,连个人影都看不。卫七七看着巷子最里头一家朱红大只摆了一大缸,上头浮动着铜钱似荷叶,嫩绿很可爱,她蹑手蹑脚地对卫泱说道:“二哥,你望风,我下手捞鱼。捞完快些走。”别让人给瞧了。 卫泱跳到一棵矮小枣树上给她望风。卫七七一撸袖子,准备一手抓一条,后左拥右抱闪人,要想人不知,必须速战速决。 她撅起屁股俯身趴在水缸边沿,看准一条游得欢快鼓肚子锦鲤,下手狠准稳,嗖一下提出水面,另一只手施展同样法子也捉住一条胖鲤鱼,她把两条鱼死死摁在怀里。 嘿嘿,成了。 “给钱喽。”卫七七朝缸里撒下一把铜板,至少能买三只锦鲤,也不算叫人家吃亏。 大功告成,她对卫泱使了个眼色,示该溜之大吉了。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道冷淡声音:“这鱼不能吃,捞它干嘛?” 卫七七被他冷不丁一开吓了一大跳,怀里抱着两条大胖鱼蹦哒到了地上,在泥里甩着尾巴直喘气,鱼嘴一张一翕。 卫家兄妹抬头一看,一位青衫少年正从树杈上跳下来,他生真齐整,干净像从生下来就没沾过泥点一样,手里还握着一卷书,自他们头顶看下来:“鱼儿离开水就死了。”说完他跳下树来,捡起地上锦鲤,抖了抖泥,轻轻地放进了水缸里。 一边放还一边说道:“鱼儿不会花银子。”说完他把缸底铜板一个个摸出来,拿手帕擦干净水,递到了卫七七面前:“还你。” 卫七七把卫泱身后一推,昂着头问他:“你谁?” 这小子话痨啊。 “在下陆家雨。”那小子温雅地拱手一揖。 卫七七品了品他名字:陆家雨。 哦,难不成这小子名字取自“梅子黄时家雨”。 不过……嗯,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笑,就问到底怎做到又俗又雅,俗带雅,雅又那带点儿俗呢。 想来他陆府小厮,家主人随附庸风雅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可看着他气度不像,那,可能管家儿子。 管他呢。 卫七七在里咂摸完,一抬头,看对面大上正刻着“陆府”两个大字,糟了,她捞正陆家雨府里鱼!说不定这小子大晌午不小憩,就在这儿看鱼! 险,还这小子不认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