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飘起来, 族中子弟在外头的事难免逐渐骄横跋扈,那一阵子,市井街巷间关于魏家的话题就没断过。 当然, 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的多的, 要数件事——魏家京城一酒楼樊楼身后的巨贾樊家之间的恩怨。 几年前魏家的儿子魏珺,如今魏贵妃的一个兄长在樊家孙子的手里,魏家翻身后, 有了风头银子,眼里哪还容得下樊家,又像对卫家那样, 故伎重施,暗中雇了杀手去灭樊家满门,哪里知道樊家特别鸡贼, 他们在看到魏家支棱起来之后, 早做好了准备, 他们买下离京兆府近的一座五进院的宅子, 樊家的老小全搬进了座宅子里, 家中有数十名家丁看家护院,而宅子外头,京兆府的衙役们无时不刻不在巡逻、换班,都要从他家门口经过,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必然惊动京兆府。 让魏家迟迟无法动手, 便换了个法子, 时常雇一地痞流氓到樊楼捣乱, 纠缠前去用餐的顾客。 京城里的多人喜欢去樊楼吃个早点,每次去都碰乱七八糟的事情, 大大败坏了一天的好情。 甚至寻了妓子在樊楼周遭拉客,把一一日三餐常驻樊楼的贵公子弄得烦不胜烦,再没去樊楼的兴致了。 折腾了数日,让原本顾客如过江之鲫的樊楼门前冷落,人气减淡,大不如从前了。 掌柜樊一时不时出来抹眼泪演苦情戏,说樊楼撑不下去,快就要倒闭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京城里的人同情樊楼,就此败光对成国公府魏家的好感。 …… 有人在卫景平面前提起对成国公府魏家的不瞒,他沉默着,对魏家的事从不置一词。 只冷眼旁观。 一日放衙回家,卫景平把卫容与叫到跟前,她:“容与,次子殿下来咱们家,你为什么要往他跟前丢毛毛虫?能跟小叔说说理由吗?” 他道:丫头一向鬼精鬼精的,深谙规矩礼仪,就算被祖父母无比娇惯,与京城的世家闺秀交往,她一言一皆是进退自如,几乎叫人挑不出错处来,怎么回见到秦衍,就反常了呢。 此刻,卫景平屏退下人,除了他们叔侄俩无人在场,卫容与严肃地说道:“小叔,我怕子殿下来找你,是让你帮他对付魏贵妃。” 她道:魏贵妃怀了皇子,秦衍得知后应该是不安的吧,魏氏的得宠势头,日后她的儿子在云骁帝面前只更得脸,到时候,他个子就岌岌可危了。 他要未雨绸缪,听到魏家招惹了卫家的风声,说不定想借卫家的手铲除魏绿衣母子呢。 好叫云骁帝一直是秦衍一个独子,没有人与他争子之位。 可要是卫家真的出手对付魏贵妃,他秦衍是坐收了渔翁之利,但他们卫家呢,手沾了皇子的血,日后难保不被云骁帝恨。 一家老小都难保平安了。 卫景平听了卫容与的话暗暗吃惊,别说,小丫头想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他道:“可是,又跟你扔他毛毛虫有什么关系呢?” 卫容与:“我想告诉他,他害怕虫子,可是我未必跟他一样害怕呢,宫里头的臭虫都到他眼前了,他要是有铲除,就自己动手好啦,我们卫家可是不管的哟。” 一番逻辑让卫景平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