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平卫三来信头到尾看了一遍, 信只简略说他护送窦姓商人出海做买卖，对于去哪里，目是何处一字没提, 似乎他也一无所知样子。 “爹, ”卫景平无奈信收了起来，干瘪安慰老卫：“三哥吉人自有天，会平安回来。” 卫海发蔫望了望天, 想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卫景平惦记着他三哥事, 次日放了衙去翰林院藏书阁翻文献，据当朝史料记录，偶有商人出海做买卖, 商船一般太仓府刘家港起锚, 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到福州府乐太平港, 在那里最后再补给一次食和生活用品, 而后始驶往渤泥国, 太平港到渤泥国，船只大概要在海上航行二十来天时间…… 渤泥国。 卫景平在脑海里搜了搜这三个字，总觉得有点模糊印象，他想啊想，终于在这天夜里想起来了——上辈子他看过一本叫《碧血剑》小说，里面男主角袁承志最终隐居海, 落脚方就叫渤泥国, 这个方呢不算世隔绝, 史书上记载南北朝时期就始跟我汉人朝廷来往频繁，有文化交流也有贸易往来。 他闭上眼睛, 重新上辈子读过书几乎都过了一遍，才想起来，渤泥国这个方是后世文莱。 对照上了，卫景平回去后提笔手绘了一张图，绘完他看了看，心石头落一半：谢天谢，这片海域还算风平浪静，对往来船只友好，没那么凶险。 他心道：且是一条自南北朝就走熟了海运通道，想来去往那里商人有了解过情况，不会贸然前往。 尽管这么宽慰自己，卫景平还是放心不下，时时盯着沿海各省递往朝廷折子，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自得知卫三护送商人出海做漆器买卖后，卫宅里气氛就没那么松弛了，女眷甚至始去寺院礼佛，求神仙保佑卫三顺顺当当回来。 就这么一天天盼望卫三回家，京城武举会试结束了。 这次武举科，一共选出了将近二百名武进士，了显示天家对于武将重视，云骁帝下旨，让他和新科进士一样御街夸官，风光一回。 不过当朝多年重文轻武，这次选拔出来武进士出身都不高，多半是寒门子弟，不像新科进士，多数有着世家渊源，是贵子出身，因而他御街夸官时没有新科状元那样人气，没有万人空巷，挤得水泄不通排面，但前来凑热闹市井百姓不少，行人沥沥淅淅，全都驻足观看，不时对武进士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次武状元是太子秦衍钦点，名叫何驹，二十五六岁上下，他出自燕山府，苏家出身还是可以，祖上是正五品骁骑校尉，解甲后子孙不仅习武，还都送堂念过书，于文上四书五经难不倒他，但在较量场上，会试之后卫景英和他切磋过一番，他竟不能在卫二手下过上十招，还是在卫二有意放水情况下，他自个儿惭愧要死，一个劲儿说这次了武状元全凭运气。 是个心宽且老实好后生。 用卫海话说：“可惜我上林县好儿郎早几年都去戍边了，不然，哪有他事儿。” 就这两百来名额，他上林县能给包圆。 不过武探花陈四禹是他上林县，卫景平对他二姐陈二妮还有些印象，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