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五月还没来得及解释, 大理寺就来人了:“卫大人,柳大人请您往大理寺走一趟。”
卫景平换上官服,修了修容, 匆忙去了大理寺。
昏暗不通风的牢狱里, 柳承珏胡子拉碴地迎出来, 一筹莫展地说道:“麻烦。”
卫景平见狱中只有他一人在,想是把属下都赶出去了, 问道:“柳大人, 出什么事了?”
柳承珏说道:“一时没看好, 秦似贿赂来给他看病的大夫给姜太后送了封信,”他很想不通:“信送出去后隔了一天, 谢相爷就中风了。”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诡谲,不对劲儿。
卫景平:“我才得知谢相爷中风了, 却不知秦似给姜太后送过信。”
他想了一想又问:“秦似知道谢相爷中风了吗?”
柳承珏摇摇头:“不知。”
他这两日亲自监视秦似, 没让这人钻空子跟外界接触。
“那柳大人请下官来?”卫景平小心翼翼地问。
难不成柳承珏得知谢回当年乡试作弊的事情了?
还真被他猜着了,柳承珏说道:“我怎么觉得二十八年前应天府乡试作弊的事, 跟谢相爷干系很大呢。”
现在谢回中风, 人算是废了,即便当年的事情捅出来, 皇家为了显示慈爱,不会对他怎样, 却有可能牵连到顾世安叔侄。
他担忧的是这个。
事关顾世安和两个侄子,卫景平酝酿了下说辞:“柳大人, 得想办法让秦似吐出实情来。”
得把当年的那批墨卷销毁了这件事对顾世安他们才算没了后患。
柳承珏:“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目标达成一致, 卫景平往里面走两步后退了三步出来, 他忽然说道:“柳大人等等。”
柳承珏偏过头来望了他一眼。
卫景平:“不用审秦似了。”
柳承珏不解:“为何?”
卫景平凑近他说道:“去年年底平叛时我在新昌府, 秦似逃得仓惶,根本来不及带走或者藏匿那批墨卷。”
他记得朝廷的军队攻进漓州城后,秦似只身逃了,连妻儿都扔下了,怎么可能带走墨卷这种没有半分用处的东西。
柳承珏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难不成是秦似进了大理寺的牢狱后才想起来手里还有这么一根稻草?”
卫景平:“不能不说有这种可能,”他老谋深算地说道:“既然墨卷未必在他手上,下官以为就不必同他浪费功夫了。”
如今新昌府管辖着漓州,徐泓升了官,主管漓州的大小事情,自己人的地盘,好办。
柳承珏:“嗯,行了,本官有主意了,”他也跟着卫景平从牢狱之中退了出来:“时间不早了,卫大人请回吧。”
他要立刻着手安排人去漓州了。
就这么办,没了墨卷,没有证据,秦似怎么扑棱都得落空,就沾不到顾世安叔侄身上了。
卫景平:“……”
好嘛,用完他就撵人。
……
从大理寺出来,卫景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顾家。
谢回中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顾世安平静的让人有点不习惯,稳坐家中啃着他的臭豆腐,还不时就一口桂花酒,让人看一眼就得卡壳,担忧他这两样下肚串了味儿,吃喝出个毛病来就不大好了。
“喝一杯吗?”他招待卫景平。
卫景平赶紧摇头:“不了,夫子,听说谢相爷中风了。”
顾世安瞅了他一眼,波澜不惊:“嗯。”
卫景平的嘴本来就不算很主动的,老顾这一声“嗯”叫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顾世安:“他的事不提了,来说说你吧。”
“我?”卫景平:“夫子,说我什么?”
老顾闷了一口酒悠悠然道:“谢回的位子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