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生出来这么个找补回来的点子。
像这种覆在灯上的画,市面上普通的颜料根本不行,须用墨来作画。要耐高温,要经得起风吹日晒,他试来试去的,也只有天下第一墨的墨锭是首选。
“你那一套大富贵,便宜卖给我吧,”晏升厚脸皮地道:“反正你也愁卖。”
卫景平抽出他腰间的扇子敲了敲他:“你打的好主意。”
那一套四锭墨的富贵寿考,是姚春山在上林县后山独居的时候花功夫制出来的墨,每一步都极其细致,风干两年才成形的,开价几十两银也就只够个本钱,哪里还能便宜。
熟人也不行。
“不便宜的话,卫四,你肯先赊给我吗?”晏升有点为难地又问:“等我在燕脂楼里挣到了钱,立马还你。”
卫景平想到他手中估计没什么钱了,就道:“晏兄,你这光靠赚女子的钱只怕会亏本,我忽然想着,要不要干脆再制个‘状元灯’,打着我的先前在集市卖墨的噱头,赚学子的钱,岂不是财路更宽?”
看来外面所说的钟鼎之家的公子哥儿也有自己的难处。
晏升拍手叫好:“你说的好,我这就画幅图来制个‘状元灯’,同卫三哥一块到集市售卖去。”
是的,自从考中了案首之后,昨日还照常去了集市卖墨,但今日他就不打算去了。
因为院试一放榜,甘州城都沸腾了。
那些有心给自家闺女捉个女婿的,头一天就蠢蠢欲动,榜单贴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甲科的人名单抄录下来汇报去了。
上林县,卫景平,甘州城里的大户人家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孩子。不过这难不倒他们,稍微一打听,就把卫景平的身世背景弄清楚了。
下品武官出身的家世让很多人犹豫了,甚至还有人不屑地道:“我看他呀,这次就是侥幸而已。”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居于甲科第二名的徐泓,这孩子一日都收到了多个诗礼之族的请帖。
不过也有经商跻身富户的,族中的女儿想攀附正经读书人出身的俊彦是不够格的了,想着卫景平出身不高,但这次得了案首,这辈子起码是个举人,正合他们的意,就打听着他的住处,纷纷上门来了。
卫景平一听有些愣怔,而后红着脸道:“在下年纪尚小,家中还有两位兄长尚未成亲,恐难以从命了。”
好说歹说,才送走了来捡漏想给他说亲的甘州富户。
人怕出名猪怕壮,同时,在甘州的集市上,他卖墨摆摊的地方也多了许多慕名前来的人,关于他卖墨的“壮举”有许多版本,目前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是:卫景平这可怜孩子因为投生在下级武官之家,家中老父亲嗜赌,输得家徒四壁,他为了读书考功名白日里扒着书院的墙头听夫子讲学,晚上回到家后制墨,一有空就出摊换个钱过活……老天有眼终于让这个穷苦的娃考中了秀才……
于是昨日他摆出来的小墨块被抢购一空,价钱贵的系列墨锭依旧乏人问津。
钱赚得不多,但被人围观到想挖地打洞遁走。卫景川因为实在受不了这些人编排他家老卫,还差点抡胳膊跟人动起手来。
怕了。
……
“何须到集市上,我看燕脂楼做这个生意,说不定比你的美人灯生意还好。”卫景平心想:自古流连青楼的不多是失意的文人士子吗?虽然身在青楼但心系功名啊,难道还有哪个群体比他们更迫切需要讨个彩头吉兆吗?
何况他们能逛得起青楼,一定也不缺买一盏状元灯的钱,绝对是个潜在的庞大客户群,有待挖掘开发。
“我今晚就带着状元灯去试试,”晏升说道:“状元灯是你的主意,还要借一借你的名头,要是卖出去一盏,我给你分五成银子。”
“这五成银子里,是不是还有我的墨钱啊?”卫景平笑道:“晏兄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晏升立刻道:“六成,六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