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耷拉着脑袋落到卫景平肩膀上,头从颈子后面绕过来往他怀里钻:“咕咕咕……”
孩子害怕极了。
“等二哥站稳了脚跟也将你接过去,”卫景英最后摸了摸它的脑袋:“叫你出去见见世面。”
说完扬鞭催马:“老姚我去前头等你。”
老姚嘛,说不定还得哭一哭才肯离开,他受不了那个,眼不见为净吧。
姚春山自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拉拉这个的手,一会儿又拍拍那个的手臂,完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真不舍得走这么快就走了……”
碎碎念个不停。
“老姚啊,赶紧找着姚姑娘要紧,”孟氏将热乎乎的发糕给他放到马车里:“咱们怎么样都好说,走吧……”
后面说不下去了,扭头跑回去了。
卫巧巧抓着马车的帘子:“找到姚姑娘,有机会了带来给我们看看她。”说完,也哭着走了。
姚春山最后握着卫长河的手:“你什么时候摆酒娶媳妇儿,要叫人给我捎个信儿啊。”
卫长河闷声道:“会的老姚。”
最后卫长海赶着马车,将他送出了上林县:“老二,路上照顾好老姚。”
也照顾好你自己。后面半句他没说出来。
卫景英:“知道了,老卫你快回去吧。”
那日轻风微雨,一马一车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踪影了,卫长海还站在原地没动,暮春的蝴蝶逐着姹紫嫣红四处飞舞,将他的神情衬托得格外落寞。
“唉跟前一下子就少了两个人你说说……”
京城周家。
姚溪这两日试遍了周美彦四处收集来的墨锭,跟他外祖父周寂然说道:“外公你看这锭墨,和我祖父制的墨是不是很像?”
周寂然正无聊着消磨时间呢,凑过看她:“哦,竟有人和姚墨制的墨一模一样?”
姚溪跟前摆了七八个砚台,她举着沾满墨的黑乎乎的小手一一指给他看:“这锭叫做名友的海棠墨,无论稀浓研出来都和我祖父留下的姚墨色泽、气味是一模一样的,不信您试试。”
“这是哪个墨号的,”周寂然试了试两样墨,不能说像,简直一个路数,他拿起那锭海棠墨翻找:“天下第一墨,嚯,这名号叫得响亮,什么地方来的?”
说完就打发下人去询问周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