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大夫。
卫景平听见个“晁”字一骨碌翻身下床, 套上衣衫用清水抹了把脸,眼冒星星地冲出去:“……晁……晁大夫?”
晁大夫摔了一跤,正跌坐在地上“唉哟唉哟”地呼痛, 卫长海定在哪儿, 扶也不是走也不是,看见卫景平立刻操起棍子骂骂咧咧:“老四你行啊,太阳晒着屁股了还在家里睡大头觉, 皮痒欠收拾的兔崽子……”
叫他急吼吼回来打孩子这才惊着了晁大夫, 咦……怪了晁大夫怎么会一大早鬼鬼祟祟地在卫家门口晃悠?
卫景平充耳不闻,一个弯腰躲过他老当益壮的棍子去扶晁大夫:“您没摔着哪儿吧?”
晁大夫龇牙咧嘴地哼了声:“姓卫的你没安好心。”
卫景平稍稍点头,开口就给他添了把火:“咦您不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吗?”
找上门惊了他的美梦, 他这么大的冤种上哪儿说理去。
晁大夫气得破口大骂:“姓卫的你欺人太甚,你们撵跑了后山的鹰,叫我上哪儿找鹰粪配药去,如今只有你家有鹰, 我不来你这儿找去哪儿找。”
嚯,那叫一个理直气也壮啊。
卫景平听了唯笑而已。
卫长海听说他到自家找鹰粪来了, 笑得双手无力提不动棍子,要不是他知道后山的雕是卫景明吓跑的, 保管以为是卫景平动的手脚,他强憋着笑道:“晁大夫,您这就屈说俺们老卫家了, 俺家老大就射了两只大雁, 那雕胆子忒小, 吓跑了你说说, 俺也不是开医馆的, 俺哪儿知道鹰粪是好东西,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这辈子都没喝过几口汤药,哪里会知道那里头放的有鸟屎。
晁大夫辩不过他,摇头叹了两口气:“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吓跑后山老鹰的事,可你家里不是还留着一只吗?它每日落的粪得归我。”
先前后山上的鹰粪都是他的,现在挪窝了,粪随窝走,但按照以前的规矩还得是他的。
卫景平:“……”
晁大夫不光医术尚可,陈说事情也是言辞强势,雄辩滔滔啊。
卫景平还是没说话,将晁大夫扶起后,见他没什么大碍,不以为然地哼了声,拂衣而去。
他心想:晁大夫既然一大早就来他家门口蹲金灿灿看有没有机会捡屎了,可见别处找不到鹰shi白,只他一家有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等老人家消了气直接谈条件去!
进门的时候,金灿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往门外瞅,卫景平一把抱起它来塞进屋去,故意嘀咕道:“一天天的吃多拉多,老卫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闲鸟。”
晁大夫在外头气得捶胸顿足:“你懂什么那可是上好的鹰黄白啊,能作溃虚积药,能治瘢啊……”
关上门,刘婆子对着金灿灿就拜:“俺滴个乖乖,都不知道你每天拉的都是钱哩。”
她打今个儿就跟在金灿灿后面,随时捡钱。
这会儿卫长海送走晁大夫扛着棍子追进屋里:“老四?”
卫景平悠闲地啃着饼子在吃早点,瞟了他一眼:“爹你刚才上窜下跳活跃的有点过分了啊,不坐下来喝口水?”
姚春山的事情有六七分的着落了,他心头高兴着呢。
卫长海一棍子威风凛凛地落在他身边的地上:“臭小子,爹真揍你了啊。”
卫景平往一边挪了挪继续吃饭:“爹金灿灿好像飞出去了。”
卫长海一听金雕跑了,哪里还有心情打孩子,立马拖着棍子去追金雕:“哎金灿灿你给我回来。”
不明显的角落里,窝在小窝里想打个盹的金灿灿:“……”
这家大老爷眼瘸,没看见本雕回窝了嘛。
卫景平趁机吃完最后一口饼子,拍了拍身上的碎渣,滚校场练武去了。
后面几天,晁大夫那边静悄悄的,没来作妖,但冷不丁在街上遇见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