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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当时气得眼泪就掉下来了,凭什么卫长海家里天天不是吃鱼就是吃肘子,轮到她,就只能干炒两个菜,连油都不舍得放。
等卫长河一回来,她就哭闹上了,苏氏骂卫长河,俸禄比人家少,还不知道从地里头刨食,垦的田都荒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就这样坐吃山空的,让她们娘四个跟着他受罪,是个没用的男人。
卫长河从外头干活回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被苏氏劈头盖脸一顿闹,火气上来了:“你个婆娘今天中邪了?”
他问卫贞贞:“你娘今天去哪儿了?”
不好好在家里织布,又去和什么人嚼舌根。
“卫长河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天天空着手回家,”苏氏撒泼打滚进来:“还有脸问……”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了出来,女人的哭喊戛然而止。
东边屋里头,孟氏捣了下卫长海:“都是你惹的事,自家关起门来吃顿饭,非叫妞妞来,这下好了,长河两口子打起来了。”
卫长海抓挠了两下头,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道:“睡吧。”
孟氏翻个身挪到床里面,不吭声了。
卫长海穿起衣服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西边的窗户下敲了敲,低声严肃道:“长河,你出来下。”
在屋里头打自家女人,有点不像话了。
该拾掇了。
……
卫景平坐在屋里的床上,听隔壁他二叔卫长河和苏氏吵架,老神在在地闭上眼睛神游去了。
就在之前,卫长海带着他们哥四个喝酒,大徽朝的酒不像后世的酒,从街上买来的散装的酒跟米酒差不多,他略尝了尝,甜甜的,很解渴。
配上脱骨酥烂的肘子肉,吃进嘴里肥而不腻,是一次超级美味的享受。
但是没想到这酒有些后劲,卫长海和他大哥二哥喝多了之后直接往地上一躺睡过去了。
卫景川则拉着卫景平絮叨,他觉得这小子脑子活络,是个能干事的,跟着他能吃到肉。
卫景平被他结巴得脑子嗡嗡嗡的,一不小心也睡了过去。
隔日,过了晌午,团团乌云在天空中如墨汁般铺开,带来浓浓的雨意。
卫景平午觉醒来,父兄都出门了,只留他赖在床上想些有的没的。
忽然,外头跟刮起一阵旋风似的,卫景川气呼呼地跑了回来:“老四,你还在睡觉呢?”
他一进来就在屋里找东西,见他翻得跟打劫似的,卫景平揉揉眼:“醒了,三哥你在找什么呢?”
“找……找二哥的戟,”卫景川磕巴道:“叉……叉出去。”
“把谁叉出去?”卫景平翻了个身问。
“宋玉临。”卫景川狠声道。
宋玉临,是谁。
卫景平不认识。
卫景川:“他……他欺负二哥,老四,你跟我去帮二哥揍他。”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算老四卫景平不能打,也得带去唬人。说不定还能给卫景英当个军师,不让他吃亏,他不含糊的。
嚯,这是要打架了。
想起卫景英那性子,卫景平有些不放心了。那小子虽然面上冷冷淡淡的,但对他还是很有当哥哥的样子的,不去吧,他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卫景平起床,洗了一把脸和卫景川出去预备“群殴”他认都不认识的宋玉临。
“要是真打起来,老四,你……你跟在二哥身后,我……我冲在前面。”出门前,卫景川交待他道。
卫景平:“……去哪儿?”
如果他说不希望两个哥哥跟人打起来呢。
“白鹭书院。”卫景川道。
“白鹭书院?”卫景平愕然。
“嗯,”卫景川拎着卫景英的戟,气呼呼地道:“姓宋的在书院上……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