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心中忐忑地不行不行的。
无奈牛皮都吹出去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盼着自己运气好,别被韩端挑到他上辈子听都没听过的篇章,那可要丢人丢大发了,要是撞大运,只叫他认个《硕鼠》、《桃夭》之类的,那就万事大吉了。
韩端指了一行字给他认,是一篇《汉广》:“认得这一行字吗?”
卫景平看着那方方正正的蝇头小楷,头皮有点小麻,这篇,他有印象,但记忆中连读都没读过,更遑论记得住什么内容了。
只能靠辨认繁体字了。
看了半天,卫景平终于磕磕巴巴地念出来一句:“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汉”,和“广”的繁体字并不难,他上辈子就在一些传统处方的家中常备药的说明书上看到过,其它字和后世的简化字一样,卫景平轻而易举地就认出来了。
韩端点点头,又翻了一页,是《卷耳》那篇:“这行,还认识吗?”
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伤。
头半句是啥,卫景平看着跟天书一样。
唯以不永……伤,“伤”的繁简体不同,但这半句话他熟悉啊,但之前并不知道出自《诗经》,还以为是后世自创的文艺伤感句子呢,虽然能蒙出来,但他此时摸不清韩端的深浅,不敢再显摆了,换了一副沮丧的表情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