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家一通,最后,张量撇下一句“你个XX,如果杜宾死了,你尝命”,这句话让白先生暂时放弃了挟持人质的计划——一个无关轻重的人质毫无意义。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他这么想着,为了避免手枪暴露他的位置,他思索片刻,还是将手枪藏进了六层的灭火器箱背后。
从这一刻起,直到斩钢、张量和画家来到八楼,他都一路尾随,希望能有机会渔翁得利。张量对待画家还是那么凶残,但斩钢似乎很同情那可怜的、失心疯的男人,这让白先生又打起了拿画家做人质的念头。最终,还是张量的疏忽大意为他提供了机会:张量进入八楼防火门,将画家独自留在了楼梯间内。
那一刻,白先生就站在画家身后五米处,他深吸一口气,动了起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白先生鼓足勇气冲到画家身前,一把拉上防火门,然后拽住那失魂落魄的画家,头也不敢回地逃往三层。
张量和斩钢本来是有机会抓住他的,毕竟他拖着人质逃跑时发出的动静不容忽略,只可惜,张量因为多动症引发的副作用,暴躁地推动本该拉拽的门,在那扇防火门前白白浪费了近二十秒;斩钢也是刚刚从晕机的状态恢复过来,甚至没有意识到画家“逃走”了。懵圈的二人被一扇没上锁的门拦住了许久,这时间足以让白先生逃脱了。
半途中,白先生取出之前藏好的手枪,枪和人质都在手,他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最后,白先生带着人质回到了六层,他要用这人质换来自己的胜利。
……
白先生终于讲完了他的故事,他意犹未尽地摇动着马格南。
“怎样?我已经信守承诺,把我知道的都讲完,现在轮到你了!把那怪物带到车上去。”
杜宾空出右手扶了扶面罩,“这位隐身的朋友,你是不是不清楚‘目的’和‘经过’的区别?我问你的是你要这怪物的目的,结果你讲了近二十分钟,听完后我也不清楚你要这怪物有什么用。”
“我哪知道这怪物有什么用?我不是说了吗,雇主要怪物,我负责把怪物送给他,仅此而已。”
杜宾一拍额头。
“真是令人失望……算了,贤弟,动手吧,不要再和他废话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张量这下来了精神,他一手举起手枪,一手摸出匕首,朝着门口奔来。有多动症加持,他的速度远超白先生想象。
白先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急忙将枪口对准张量,扣下扳机,只是无事发生。
“什么!?我明明……”
白先生看向杜宾,看到了他嘴唇上扬的表情,以及他右手中把玩着的六颗子弹。
“什么时候?!”白先生也顾不上人质了,他一把丢下枪,转身想跑,但恰恰是这逃跑的行为暴露了他:如果白先生屏息漫步离开,他或许能逃过张量的追击。
只可惜,现实往往不遂人愿。
虽然看不到白先生的身体,张量却依靠聆听脚步声得知了白先生的位置,他避开男人,越过门槛,将匕首投出,那匕首精准地插在了白先生右脚跟上。
白先生痛得叫出声来,因为情绪波动剧烈,他的能力逐渐失效,身形开始若隐若现。张量趁机靠近,一把拽住了白先生的肩膀。
“结束了!你这XX!”张量用手臂锁住了白先生的脖子,将他压倒在楼梯间内。
被抓住的白先生能力失效、彻底显形,他狠狠瞪着杜宾,眼神中充斥着愤怒、恐慌和不甘,“你骗我!畜生!你欺骗我!”他不顾右脚的疼痛,破口大骂着。
杜宾让斩钢看好那怪物,他自己则拎着那副手铐走向防火门。
“这不叫欺骗,这叫兵不厌诈。”杜宾为自己辩解道,“我本来真的打算放你走的,但转念一想,你并没有遵守承诺,我们想知道的细节你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