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难得的星期天。在星期天,即使是尼克这种人也会感到愉悦,相比于一周之内的其余日子,星期天的尼克要正常的多,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啊!美好的早晨!”
尼克在一家咖啡店的后台醒来,他仍穿着那一身满是咖啡渍的束缚衣,身旁摆满了被精准喝掉半杯的各种拿铁,咖啡必须用清一色的白色小瓷杯咖啡盛装,瓷杯下方必须垫有白色小盘子,盘子下方是地板。这才是他喝拿铁的方式,一点错都容不得。
他已经许久未曾得到过睡眠了,但今日非同寻常,他不但得以睡眠,甚至还睡得香甜,或许今天是个好日子,尼克觉得今天一定棒极了!
咖啡因就是他的性命,他喝着咖啡入睡,同样喝着咖啡醒来,虽然咖啡因同样导致了他的精神疾病,但那!都!不!重!要!因为他是尼克,他临时起意,每天都换一个姓氏,昨天,他是刘尼克;今天,他是王尼克;明天……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王尼克端着一杯香醇的拿铁走出咖啡厅,他看出飞鸟科的人已经把店门前的街道封锁了起来,无数眼线(多数来自媒体)都伺候他一人,一种骄傲夹杂着烦躁涌上心头,他将用于装咖啡的洁白瓷杯随手摔在地上,只为听个响,但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线却被吓跑了三分之一,王尼克于是跳舞。
“你们知道我想说什么:不就是换了家咖啡店光顾吗?”王尼克抱怨,“真扫兴……我好不容易来一次D市。”
说着,王尼克停止舞蹈,打量起街道两端的来客。见对方穿着渡鸦科的风衣,尼克喜不自胜,他于是从束缚衣中摸出一挺马克沁机枪,向着街道左端的胖子开火——这玩意变成的气球塞在他衣服里好久了,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这才取出来给大家助助兴。
“胖子!早!上!好!!!”
打光一梭子弹后,尼克顿感无趣,便丢下机枪,又摸出一杯拿铁。
同样的,白色小瓷杯盛装咖啡,瓷杯下方垫有白色小盘子,只不过这次盘子下方是他的手。
他抓着杯子不放,却感觉不到烫,这说明他的精神疾病又回来了。
“啊,宝贝儿。”尼克感慨万分。
在他喝下三分之一时,一把旋转的飞刀从右侧飞来,击碎了他端着的瓷杯和盘子。
瓷杯碎片发出喀喇喇的响声,终于落地,随之落下的还有杯中那三分之二的热咖啡。
随着那一声响,街道方圆五公里内的媒体眼线都开始逃命。他们能坚持到这一刻已然是相当勇敢了,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王尼克的眼睛几乎冒出了眼眶,他愣在原地足足十秒,此刻,除了他和他左右两侧步步紧逼的风衣客,这条街上再无活物。
“喔,我还来得及,是的,宝贝儿,还来得及……”王尼克当即跪在地面,俯下身用舌头去舔那些掺着碎瓷片的咖啡,咖啡渐渐变冷。
“宝贝儿,你说话啊,还来得及。”
因为那些碎瓷片,王尼克的舌头开始流血,但他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依旧舔食着那混合着街道上浮尘的咖啡。可惜,没有容器提供标准,他无法精准地舔食六分之一杯咖啡。
两名风衣男已经走到他两侧。
“哦,宝贝儿,是的,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保持呼吸,不要断气,宝贝儿。”
这话是他对咖啡说的,仅此而已。
王尼克爬起身来,看向那投掷飞刀的家伙。
他的眼睛里没有仁慈,因为仁慈是个形容词——有时候又是个名词,显然,王尼克眼里没有形容词,他指着那横刀夺爱的男人,对着身下的咖啡悄声说道,“瀹濊礉鍎匡紝绋嶇瓑鐗囧埢锛屾垜瑕佹潃涓ゅ彧涔岄甫。”
这句话已经脱离了人类语言的范畴,算是某种咖啡语言。
在他发动能力前,右侧的胖子便抱住了尼克,让他无法移动双臂。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