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是完全健康的:张量是个认死理的人,他的信仰可以总结为一句话,“健康是伪命题,凡人皆有隐疾”。
最终,在接近昏厥前,心有不甘的他尝试起风湿性关节炎。
这次,他的膝盖没有肿痛麻木,张量暗暗叫好。
大厅中央,某件东西落在了地上。
“……嗯?”
摔落地面的是一台对讲机。
隐形劫匪的关节炎复发了,而且程度要比他此前几次病发严重数倍,四肢传来的痛楚令他摇摇欲坠,可惜黄先生看不见他,无法提供任何帮助,甚至没意识到他犯了病。
白先生于是倒在了地板上,他哀嚎起来,胀痛感让他冷汗直冒,隐形的能力也随即消失。
或许是因为需要长期保持赤裸,这家伙的关节炎异常严重,能力消失后,他的身躯显露出来:这是一名光头男人,没有体毛,这或许是因为他的能力无法隐藏毛发。
凭空出现的裸男让黄先生措手不及,他虽然握着手枪,但先前卢子安带来的阴影挥之不去:白先生痛苦的叫唤声让他以为那夺命的灰色直线又回来了。
黄先生再次丢下手枪,举起双手。
“我投降!别杀我!这次是真的了!我投降!”
在暗处潜伏多时的王队抓住时机,他冲向地板上的白先生,将短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张量也从盆景后走出,他露出虚弱的微笑,将手枪对准了黄先生。
“别再耍滑头,”王队警告两人,“张量,你去叫猛兽科的人进来!这里有我。”
……
狮科一队很快接管了银行,从结论上看,他们只损失了一名队员,此外没有人质遭到杀害。公众会认为这是一次成功的行动,当然,那名牺牲队员的家属除外。
经过急救,卢子安并无大碍,只是他需要时间恢复,短期之内无法再使用能力了。
杨子学兑现了承诺,支付了足以配置一辆崭新专车的钱,他甚至额外付给卢子安一笔医药费,可惜,这些行为并不能让四队的人对他笑脸相迎。
第二天上午,在探望了修养中的卢子安后,王队三人开着科里最新款的专车,前去D市野兽科本部,参与嫌犯的审讯。
“终于到审讯环节了!”蕾莉在后排洋洋得意地说,“我巴不得多死几个罪犯!审讯可比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是……你是开心了,动手的又不是你……”张量调侃道。
“姑奶奶现在就能宰了你!”蕾莉掏出相机和弹簧刀,“总有一天,我要把刀你的视频录下来,反复播放!反复播放!”到头来,她还是不打算归还蒋可军的相机,上次那两把三万流明的手电也是:任何东西,只要落入蕾莉手中,就休想有物归原主的一日。张量只好自费买了台高级相机寄存在本部,等蒋可军来取。
“别吵了,我倒是问你,问好人我会,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死掉的坏人乖乖配合?”张量问他,毕竟蕾莉此前都是墨鸦科的成员,这是他们头一次尝试用她的能力审问罪犯。
“一般都是严刑逼供,反正他们已经死了,怎么折磨都可以。”
张量打了个寒颤,他确实是个狠人,但那指的是对自己狠,张量对于“严刑逼供”的理解和他对于高新科技的理解一样:几乎为零。
“你是说,你复活的死人能感受到疼痛?”王队问,“这不合理,因为他们的伤口都还在,如果真能感到疼痛,他们应该从复活起便疼痛不止。”
“你们两个太肤浅了,谁告诉你严刑逼供就是严刑拷打的?”蕾莉摘下面具,朝两人吐舌头。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两个成语是一个意思。”张量回答。
“略略略……我告诉你吧,死人感觉不到疼痛,但他们同样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害怕,他们还是会的!”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