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你为什么不第二次呼叫我?!”
但话一出口,张量便后悔了,看来他尚未从浑浑噩噩的瞌睡状态中脱离:传话之人是本部的理事员,对方自然不可能知道在这一时节,鸦科骨干“会面”枭科成员意味着什么。在对方看来,这一任务不过是两个飞鸟科成员见面,张量的反应似乎过于大了。
“……呃,稍等,我确认一下……”对方沉默了,呼机中传来一阵键盘敲击声,“……没有错,这次任务紧急度是E级,你完全可以不认领。”
“你误会了,”张量不得已,只能选择撒谎,“我的意思是,和无敌前辈见面是我的荣幸,这种任务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无敌?唔……”
张量听出呼机对面的理事员在憋笑。
“不,同志,不是无敌……讲给你也无妨,无敌出面的任务,最低也得是A级,”理事员似乎上当了,“很抱歉,你要见的枭科成员是谁我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确定,不是无敌。”
张量松了口气,但戏还得接着演。
“啊……真是遗憾,你说地点吧,这种任务,我没有拒接的必要。”
“好的,地点是C市市立图书馆,等你认领任务后,更具体的位置会由浪人交付给你。”
语毕,对方挂断了呼叫,干手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张量看了一眼呼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赶去C市完全来得及;张量收起呼机,摸了摸袖子,已经干透了,只是咖啡在袖子上留下的污渍一时半会难以除去,他现在也没空管了。
临走前,张量又洗了一遍手:他方才过于激动,手心里满是汗液。
飞鸟科的成员很少有人会乘公共交通,但张量这种人例外:他从未觉得自己和寻常市民有异,也不在乎公共交通上总有好奇心重的人上来搭话——只要默不作声,对方很快便会识相的走开,而他那平凡无奇的相貌又很难给人留下印象,除非用相机照下来公之于众,否则没人能记住他的长相;但照相是绝无可能的:即便是后台最硬的记者也没有胆量偷拍一名渡鸦科成员。与椋鸟、夜莺不同,即使在鸦科尚未重组时,渡鸦科也是声名在外,为了一张照片得罪渡鸦科,没有媒体肯做这种赔本买卖。
D市的公共地铁前,张量用工号领了一张前往C市的票。走进站台后,有几名小青年认出了他的装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对此,张量刻意压低了宽檐帽,将戴着手套的双手插进衣兜。
本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前来搭话了,但张量显然低估了那些小青年的决心。
眼见那五名打扮时髦的青年中站出一位,向着他这边走来,深谙世事的张量猜到,这厮必定和同伴打赌了些什么;他叹口气,看向那满脸堆笑的男青年,这家伙穿着深红色针织衫,所背的包是张量不太熟悉的爆款,因为青年的这身世俗装扮,张量甚至无心留意此人的相貌。
青年开口了,“先生,呃……那个……我想冒昧地问……您认识无敌吗?”
面对这个问题,张量心动了。他内心涌动出一个阴暗的想法,为此,他久违地答话道。
“怎么?你想认识无敌?”
带着一脸的受宠若惊,青年显然没有料到张量会理他,语塞数秒后,他的呼吸明显加快,继而说道,“那自然……是的,自然,我们都很崇拜……不,我们都很尊敬无敌先生的,我们不是什么追星族,您看,我,我们都是励志要加入飞鸟科的。”
对于青年说了些什么,张量实际上丝毫不在意,但为了显得更加友善,他还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问道,“你现在上高中?”
“我们是大学生……先生,大学生,我在D市冬杉大学就读。”
青年仍没想起自我介绍,但张量也不在乎,他思索了片刻,组织好语言,问道,“那很好,你说你想进飞鸟部工作,你有什么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