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县衙大牢。
老阮家一家老小七口人都被关在一个牢房里,男丁的脚上还戴着镣铐。
阮老爷子靠着墙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身边的阮老太太已经躺下了,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她的旁边便是二儿媳和三个孙子孙女。
阮广平坐在阮老爷子的另一侧,挨着他的肩膀也是同样的姿势靠在墙上。
“爹,您说大哥这事是真的吗?他在工部,兵器图怎么会到他手里?”阮广志问。
他虽没有功名,但也是读过书的人,东炎朝的律法和朝廷官员的等级还有职权范围他大概也知道一些。
工部主管山泽、屯田、工匠、水利、诸司公廨纸笔墨之事,最重要的职责便是负责全国上下的工程建造。
这哪一项也跟兵器扯不上关系呀。
阮老爷子连眼皮都没抬,直接回道:“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陆广平叹息道:“唉,我看这事八成和大嫂有关,也不知道王家是不是与老阮家有仇,嫁个没教明白的女儿过来,可怜了妙妙他们几个小的,也不知道她们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阮妙妙和陆成峥已经将牢房的狱卒全部迷晕了,这会儿正好到了阮家人待的这间牢房门口。
看着阮老爷子面色憔悴皱纹交错的脸,阮妙妙思绪翻涌。
陆成峥还在开锁,她已经闪进了牢房。
“祖父,二叔。”阮妙妙轻轻唤了一声,阮老爷子和阮广志便同时睁开眼睛看过来。
“妙妙,你......你怎么回来了?你爹还有你哥哥他们如何了?”阮老爷子一开口便是问儿孙,很是着急。
还挣扎着想要起身到阮妙妙跟前来。
阮广平赶紧扶他,阮妙妙忙快走几步上前按住他的胳膊,道:“祖父不必担心,我爹和哥哥他们都好。”
“你爹可有受刑?”阮老爷子又问。
“没有,皇上是在早朝上发落他的,扒了官服就送出京城了,一点儿罪也没受。”
阮妙妙对阮广志没什么感情,说起他被削职的事完全没有难过的情绪。
阮老爷子和阮广平听了,均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祖父,您的腿还疼不疼?县令有没有为难你们?”阮妙妙问。
“祖父的腿早就不疼了,县令也没有为难我们。”阮老爷子道。
阮广平看了阮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的腿不是见天的疼吗?尤其是变天的时候,都疼的哆嗦。
这是啥时候开始不疼了?他怎么不知道。
“二叔,衙役没有打你吧?”阮妙妙又问阮广平。
阮老太太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
其他人也被吵醒了,都坐起身一脸惊讶的看着阮妙妙。
“妙妙,这么远,你是怎么回来的?是你爹出事前就往回走的?”阮老太太急切的问道。
对于阮广志的事,她不知道原因也帮不上忙,倒是眼前这个孙女让她更心疼。
“祖母,是我夫君带我回来的,这就是我夫君陆成峥。”阮妙妙拉过陆成峥,跟阮老太太介绍。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一个人从近两千里外的京城回来?说真话他们也不会信,自然是推到陆成峥身上比较合理了。
陆成峥已经开了牢门的锁,进来站到了阮妙妙的身侧,阮妙妙拉他,他也就大大方方上前见了老阮家的人。
奈何阮家人此时的精力都没放在他身上,他们关心的是阮妙妙成亲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没有接到消息。
还有就是阮妙妙从小定亲的夫家姓陈,什么时候换成姓陆的了?
“妙妙,你的亲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跟祖母好好说说。”阮老太太有些生气。
阮妙妙扶额,牢房这样的环境,真的适合拉家常吗?
还好她的迷药至少能管三个时辰,否则狱卒醒了不就破坏气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