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胜看了看天,五月已经过了雨季,到夏日雨水丰沛的时节还有一段日子,得趁着这段时日多走一些。
“有劳付小哥。”陆昌德将行枷戴上,伸出手让付胜上锁。
跟着付胜这一队的三十名解差手脚麻利的给陆家众人脚上绑绳索。
“快起来,赶路了。”何兴也挥动鞭子在王婉云面前的地上啪的一下打下去,鞭尾扫到了她的脚,疼的连连往后爬。
王惜夕连扶都不去扶她一把,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中还在骂她无用。
陆家的人路过他们刚好看到这一幕,陆悦薇恶狠狠的瞪了两眼,道了一声活该。
阮广志不傻,知道这是曹家针对他们一家的,但他已经心灰意冷,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再给王婉云了。
他在回想这三十多年,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
年少时陆家老小节衣缩食的供他读书。
与王婉云定亲时他已是秀才,中了举才成的亲,进士及第后便带着她到了京城。
在京城也已十几年,他自问从未亏待过王家。
外人都以为他一个寒门书生娶了恩师的女儿沾了多大的光,其实并没有。
王家一没有资助过他进学,二没有给王婉云丰厚的嫁妆,三更没有不要或少要聘礼。
反而是王婉云因给他生了两对龙凤胎,便自觉高人一等,从不把阮家放在眼里。
他的俸银都是交给王婉云打理,但从未见她给家中置办过产业,也不见银钱。
就连几个孩子日子也过的紧巴巴,大女儿出嫁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两个儿子读书更是自己抄书赚钱买笔墨。
他的父母亲人只在小儿子和小女儿出生的时候来过一趟京城,回老家后依然种着几亩薄田,过着清贫简朴的日子。
堂堂一部尚书,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到如此地步的?
难道是他岳父与阮家有世仇?故意把教坏了的女儿嫁与他为妻,好祸害他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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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顶楼,阮妙妙坐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山下的路和小河,山上的林子和山谷,鸟雀的喳喳声和小动物觅食的声音让阮妙妙有一种重回前世的错觉。
前世,她在试验室待累了,也会到露台上的摇椅上坐坐,看绵延青山放松双眼,听静水流深放空大脑。
但现在,她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陆成峥到底是怎么解决个人问题的?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了,虽然不是时刻盯着陆成峥,但她并未给他导尿,也未给他穿成人纸尿裤。
而且,也没有发现他尿床。
所以,他也是有什么奇遇吗?不用吃喝拉撒?可是昨天给他挂的营养液也是需要代谢的呀。
阮妙妙计划待会儿回去便扒了他的裤子看看,总不能是他的构造比较特别吧?
还不知道要被扒裤子的某人,正在客房卫生间里研究怎么放水后消灭踪迹。
他只是体弱,不是智弱。
所以,他按了卫生间里所有能按动的‘机关’,只有这个造型奇怪的桶状物上面的‘机关’按下去后,里面的东西便能随着水流消失。
于是,让阮妙妙很担心的他的个人问题,已被他轻松搞定。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陆成峥已经恢复了‘昏迷’状态。
阮妙妙回到房间,并未发现异样。
她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陆成峥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