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反问道:“不知姑娘刚才是什么意思?”
“安姑娘,不就是一点银子吗?你又何必这么狠心?钱家的凌霄阁开了有几十年,你想要,就算钱掌柜同意,我们这些老茶客,恐怕也很难接受呢。”
段微微说完,刚才那群起哄的茶客们也都跟着喊起来。
“是啊!你不过就是眼看着凌霄阁的生意好,所以打鬼主意!”
“就算你真的接手凌霄阁,我们也不会再来喝茶的,到时候赔死你!”
“就是,真是自不量力,用最下作的手段来图谋人家的祖业,也不怕天打雷劈!”
……
话越说越难听,安栩的脸色也逐渐不好。
她瞥了一眼脚下有些瑟瑟发抖却没有出言解释的钱仕强,只觉得先前帮他,才是最愚蠢的决定。
安栩伸手一把抓着他的衣服将人拽起来。
“钱掌柜,不如你自己跟大家说说,到底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欺人太甚?”
钱仕强咽了下口水,不敢看安栩,低着头说道:“是我拖延租金,是我欺人太甚,不关安姑娘的事……”
他这副表情,分明就是因为害怕才开口的,一时间更让人误会。
段微微一副宽厚的模样大声劝说:“安姑娘,劝你大度一些,都是街坊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为了些身外之物丢了自己的脸面?这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想开些。”
众人一听,不由称赞。
“这段家小姐果然是大家族出身之人,格局就是比一般的奸商要强太多。”
“是啊,好一个是金钱如粪土的高雅之人,段家不愧是世家之首。”
“跟段小姐比起来,这位安姑娘,简直是不够看,为了点小钱逼着钱掌柜磕头还不肯罢休。”
……
这帮人不明白事情真相就满嘴胡言乱语,气得一旁的巧心和灵雨都想直接动手。
“你们放屁,不许这么说我家姑娘!明明就是这个狗东西拖欠了半年的租金不肯给!”
“就是,这地契在我们的手上,我们没把他赶走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惜,这帮人根本听不进去两个丫鬟的解释。
安栩虽然心里生气,可面上依然淡漠如水,她盯着段微微看,若里的眸光黑白分明。
“段小姐似乎很善良,很慷慨。”
“一般,不过是家父教育的好。”段微微掩唇一笑,姿态优雅温婉。
安栩拍拍手:“好,不愧是世家第一千金,安栩佩服,既然如此,那不妨请段小姐大发慈悲,帮帮可怜的钱老板如何?”
“什么?”段微微脸色一变,有些不解。
“您刚才不是说了吗?钱都是身外之物,想必您这样的大家闺秀一定是不缺钱的吧?”安栩故意抬高声音问道。
“那……那是自然。”段微微有些心虚,“可是我……”
安栩不给她机会扯别的,立刻开口打断:“既然如此,那就请段小姐掏钱吧,这半年租金和逾期产生的利息,一共是一百三十六两金。”
“什么?这么贵!”段微微的表情彻底崩了,刚才温婉的笑容被错愕取代。
“不贵啊,这么大一间茶馆,半年才一百多金,已经是整个喀尔城最便宜的租金了呢,当初钱老板赌钱输光了地契,是我帮他赎回来的,并且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租给他,否则这地契落入赌场那帮人的手里,凌霄阁也早就变成赌坊了呢。”
安栩几句话解释了一遍,众人才终于恍然大悟。
刚才说风凉话的那几个人顿时没了声音,有的已经悄悄从旁门跑了。
气氛有些尴尬,段微微骑虎难下。
她哪里知道这些内幕,不过是想趁机踩着安栩的脑袋出名罢了。
之前人人都说南疆王对安栩有意思,两人关系很是亲密,甚至为了她一直迟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