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澹望舒清辉,洒入碧水莲池。音波婉转而起,入静谧处,知乐而忘忧,才觉人间在凡而不在仙也!
江山听着琴音,心弦逐渐松弛,苦修一个月的疲乏逐渐涌上脑海。或许是因为心思沉静,也或许是他太累了。这一曲《摇竹听风》刚奏过三阙他就沉沉睡去。
沐流漪双手按住琴弦,乐声顿住。山中虽无冬夏,但夜风却很凉,取出一条裘皮大氅盖在江山身上,然后对着满塘荷月怔怔出神。
神剑峰上,萧声烈烈。一青年男子立于谷峰之巅,忽然似有感应,萧声也骤然停下。
手里忽然多了一块晶石,晶石上刻录的铭文突然断裂,继而整块晶石化作一堆粉末。
“嗯?谁这么大胆子?”
正自琢磨着,一道女子倩影从天而降,伴随而来的却是一个洒脱的青年男子声音。
“流觞兄,一个人吹箫不无聊吗?”
嬉皮笑脸的人站在皓月之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两个人怎么吹?”沐流觞抬杠道。
“你可以给我吹呀!”
“李璞,你找死?”
“唉!沐流觞,你这个人能不能纯粹一点?要斗口就纯粹的斗口,要动手就纯粹的动手。反正哪样你都斗不过我。”
“哼!上次你侥幸取胜,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当真以为还能赢我?”沐流觞冷笑着。
李璞大大咧咧的揽住沐流觞的脖子,“流觞兄,输了就是输了。再说你有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要不是看在流漪的面子上,我能让你出那么多招?”
“你!”沐流觞指着李璞的鼻子,“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则我打掉你满口牙!”
“啧啧啧,你就吹吧!”李璞画风一转,“大舅子,本天才是神术阁第一人,青丘李家与名剑堡也算是门当户对。况且我跟流漪是真心相爱,你可不能棒打鸳鸯呀!”
“放屁!我妹妹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臭无赖?”沐流觞一脚踢在李璞屁股上。
“实在不行,我入赘到名剑堡也可以啊!”
“我妹妹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
“大舅子,你可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置流漪妹妹的终身幸福于不顾啊!这对她不公平!”
“藏头露尾的死变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你不是也在研究偃甲术吗?你就不是变态?”
“我又不像你,整天用偃甲示人,怎么就是变态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流漪的偃甲中做了手脚。你这个恋妹狂,居然想用这种下流的方法偷窥流漪洗澡?我呸!臭不要脸!”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沐流觞手中突然多了一口琉璃长剑,剑锋直指李璞。
“我靠,你来真的?看来我也得拿出点东西了。”
沐流觞正等着他动手,三颗圆滚滚的东西突然掉在地上。沐流觞定睛细看,那是三颗人头。
张震、张迅以及他们的师父司马飞。
沐流觞心脏狂跳,指着李璞低声道:“你怎么把他们杀了?”
李璞很是理所当然的反问:“这两个怂包临阵脱逃,置流漪于险地,不该杀吗?那老东西包庇弟子,到现在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难道不该杀吗?”
“确实该杀!”沐流觞抬头问道,“司马飞可是金丹长老,你就不怕门规?”
李璞淡淡一笑,似乎杀三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我办事,你放心。不是在宗门内动的手,而且用的也不是本门的手段,就算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一道剑光扫过,司马飞以及张家兄弟留在世上最后的一丝痕迹也消失无踪。
“听说明天流漪要下山?”
李璞闻言有些不悦,“她既不缺灵石,也不缺功德,法宝丹药要什么有什么,有必要下山做任务吗?山下那么危险,刚消停几天,又要下山?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