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姐姐家里,姐姐帮你验一验?”
江山一愣,“这也能验?”
话一出口他就发现上了孙寡妇的套,连忙改口:“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可是有些事你未必有我清楚的。”
孙寡妇说完一挑眼角,江山又是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赶紧丢下一个铜板结账走人。
“哎,别走啊,后边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在她家都看到谁了?”
江山权当没听到,逃命一样钻进院子,顺手关上破破烂烂的院门。趴着门缝往外边看了半晌,见孙寡妇没有追来只是坐在摊子前朝他傻笑,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
孙寡妇盯着江山家的院门一阵感慨:“唉,多好的岁数,正是身体最棒的时候。可惜了呀!”
都说女人是老虎,尤其是这种三十左右岁还死了丈夫的女人,更是猛虎中的猛虎。
江山常听胖婶等一群中年妇女嚼舌根,他对男女之事虽一知半解,不过光看胖婶说到此处时那连啧嘴带摇头的夸张样子,也知其中厉害。
用胖婶的话说,像孙寡妇这样的猛虎整天饿的眼睛发蓝,自己一旦被她抓住,还不得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惹不起,惹不起啊!”
“汪汪!”
伴随他进山打猎的白毛细犬饿的眼冒金星,见江山回家便直接扑到他身上又啃又舔。
“别急,别急,马上给你弄吃的。”
把剩饭剩菜搅了一小盆,刚放在地上,细犬小白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山心情复杂,家里余粮不多,如今学了木匠又没时间进山打猎,养这一条细犬也成了负担。村里屠户几次来找江山买狗,都被他果断拒绝。小白如今已经是他唯一的伙伴,他已经失去父母,断然再不能失去这个朋友。
“唉,你这家伙比我吃的还多!再不想个办法,等入了冬,我们两个只能去喝西北风了。”江山苦笑。
回到房里关好门窗,盛出两碗新米插好香烛,送到堂屋摆在爹娘灵位前。
“爹,娘,吃饭了。”
江山说完拉过蒲团坐好,自己也盛一碗剩饭填肚子。他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对着灵位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跟爹娘汇报,当然他一贯的作风是露脸的事添油加醋,挨揍的事避而不谈。
忽然,灵位前的新米上出现一缕淡淡的烟雾,缥缈如幻,不仔细辨认极难察觉。那雾气自米中浸出,飘入灵位中不见了踪影。而那两碗新米也在雾气消失之后变成了两碗细灰。
江山毫不在意这古怪的变化,因为这是他的秘密。
他放下碗筷,冲着灵位有些难以启齿,就好像那并不是两个牌位,而真的是他的爹娘一样。
“爹,我明天不去学木匠了。”
牌位居然也开了口,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声音很小,但是非常清晰。
“不喜欢?”
那牌位直接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这孩子绝不会因为苦和累而放弃他要做的事情。
“不是。”江山摇头,“师傅让我娶她女儿。儿子虽然没有本事,但是有骨气。我就算穷得一辈子娶不到老婆,也绝不会去娶那种女人。所以这木匠我宁愿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