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廖继文还想辩驳,少女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廖继文也不再作声。
“这田地平时你们是如何打量的。”梦恬问道。
少年廖继文微微抬头,他没想到王妃会关心这个问题:“回王妃的话,平日多浇水,并做好排水,施的肥是我姐姐养一些鸡,日常施的是鸡粪。”
“为何要排水,还要施鸡粪?”梦恬问。
廖继文道:“父亲教过我,这地不仅要浇水还要保持排水才能让土质更好,而且说过一百斤的牛羊粪都不如十斤的鸡粪。”
梦恬点点头,这是懂行的人。
梦恬记在心里带着一众人转身走,张管事在巧心面前停留了少许,眼神略带警告意味,巧心咬了咬唇,仿佛要咬破了一般。
期梅耳力好,听到了,皱眉,凑到梦恬身边轻声道:“张管事对那巧心说让她别忘了。”
梦恬回头看看那脸色发白的巧心,虽然不知缘由,但想来这提醒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田地看得差不多了,梦恬让张管事将庄子去年的账簿拿过来,张管事稍后便拿来给梦恬。
梦恬看了一下,去年确实是收成少得可怜,有不少庄户都有借粮,特别是廖家,收成最差,又欠了银钱,算下来确实是入不敷出。
梦恬道:“这庄子上的收入并不好,这借的粮食和银钱是哪里来的。”
张管事则是一脸的无奈的和委屈:“唉,小人只好到外面买粮,再借给这庄子的农户,其实并不指望他们还上,银钱自然是卖粮的钱。”
“那还不上张管事是怎么处理的?”梦恬道。
张管事一张脸愁苦:“一开始小人是用自己的银钱垫付,后来也无钱可垫请示过王爷,都是庄户人家不容易,一般都是一年一清,王爷派人补了亏空。”
梦恬见萧景涵点头,没再问什么,只留心看着账簿上的人员名册,发现这庄子上的土地是按照男丁分配的,所以上面没有女子名字。
“这女子的名册有吗?”梦恬问道。
张管事迟疑片刻道:“有全员名册。”
梦恬接过名册看了下,这庄子上有女儿的人家也不少,但都被红线划掉了,只有刚刚见过的那个巧心和宝鸢。
“这些女子怎么都划掉了。”梦恬问道。
张管事神情哀伤道:“也不知怎么的,这庄子上的年轻女子总是无缘无故的生重病,接二连三的死去,而且到了晚上,这里还闹鬼,都说是那死去的年轻女子出来了,所以王妃晚上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梦恬抬头瞟了他一眼,见其神情不似作假,只默默地将账簿还给了张管事。
张管事道:“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摆饭吗?”
张管事看出来,这一路上王爷上默不作声,一直由这王妃在作主,他有些想不明白,这王妃明明有疯癫之症,可这一上午思维敏捷,条理分明,看来这王妃的病应该是间歇性的发作,王爷对这王妃倒是情深意重。
摆好了饭,梦恬将下人都遣了出去。
萧景涵见人都走了知道梦恬有话要说:“恬芯儿看出什么问题了?”
“这田地底子不太好,土质较差,种什么都长得不好,只有一块地是有人精心改良过,有了明显了好转,但收成却是最差的。”梦恬奇怪道。
“还有这庄子上年轻女子为何会接二连三生病,而且除了廖家这姐弟,好似没人肯与我们说话,这张管事还说这里闹鬼,那个宝鸢虽然说是张管事的女儿,可是二人看着却不像一般的父女。”
萧景涵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张管事是我母妃的远房表哥,来投奔本王,我将他安排到庄子上,他说不能吃闲饭,便帮着张罗庄子上的事务。”
梦恬觉得这张管事和宝鸢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而此时宝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妆容,张管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