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云这时拿起帕子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泪,哭嚎声让人心烦:“妹妹啊,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啊,你让姐姐如何是好啊。”
长宁公主还嫌天下不乱添油加醋:“哎呀,这小地方来的女子就是不知检点做下如此丑事。”
桂妈妈已经快晕过去了,她怎么跟老夫人交代啊,临走时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
刚才她想留下来照顾二小姐,可大小姐说有丫鬟照顾,硬把她拉走帮她补妆。
她听到隔壁好像有声音,又是大小姐拉住她说她听错了。
当她听到几声女子惨叫,觉得大事不好时冲到门口,可她又不敢进去,她害怕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號国夫人闭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次在她府内举办菊花宴,如果真出了什么丑事,谁也无法粉饰太平,很可能一下子得罪了两家权贵,皇后娘娘还会问罪。
但事已至此,里面出事的女子并不在她邀请之列,倒可推责一二。
只能看看里面的男人到底是谁,尽量凑成一对也能成就一段姻缘。
如今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是叫来两个婆子先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婆子进去,就听见二人齐齐惊叫,又听见似乎是拉扯拖拽,又有男人的呓语。
一盏茶后两个婆子收拾妥当,一个婆子过来说女子好像不大好,號国夫人大惊失色,这若是死了贵女,她可怎么交代。
桂妈妈险些跌倒,青芽上前扶了她一把,梦恬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江逸云的脸色也白了。
一行人壮着胆子进去,客房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夹带着令人作呕的酒味,地上有几件女子撕坏的衣衫。
梦恬看到那不是江还月地松了口气,但用手捏了捏鼻子,因为她闻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一个半穿半披着衣衫的男子面色泛着红,四脚拉叉仰面躺在旁边躺椅上,胸口微微起伏,正打着呼噜。
床上虽整理过但也显得凌乱,可见被褥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床上隐约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盖着被,隔着床侧纱帐看不清女子的脸。
江逸云看着男子有几分眼熟,但是也没多想,只扑到床上:“妹妹,你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突然她看清了女子的脸,“啊”的一声惊呼:“这不是妹妹,呀,死人了?”
江逸云惊跳起来扑到桂妈妈身上不撒手。
大家均是诧异,挤上去看个究竟,床上女子眼睛紧闭,面如白纸,脸颊隐约有掌印,唇发青,嘴角还残留一缕鲜血,但的确不是江还月。
而长宁公主却大惊失色:“夏荷,怎么是你。”
床上正是长宁公主的侍女夏荷,亲王府的府医赶紧过来查看,摸了摸脉门,看了看眼睑,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轮到长宁公主哭嚎,而这却是真心实意地。
这时众人再看向罪魁祸首,男子已经酣然入睡打着呼噜,显然酒没少喝。
他是子爵府的世子曾怀远,也是独子,从小宠溺成性,长大了花天酒地,一喝多就凌虐女人。
府里他的通房侍妾经常被弄得伤痕累累,半死不活,可这次却把人虐死了。
而江逸云也想起这是她献艺之时除了福王之外对她感兴趣的人,不觉打了个寒噤,汗毛倒立。
梦恬知道这屋子里是有人点了迷情香,激发情欲,令暴虐的人更疯狂,这是要置江还月于死地。
之前果子饮的迷幻散令人迷失心智,再加上这迷情香,即使不死也会落得一个荡妇的名声,好毒的心思。
梦恬观察到墙角依稀可见有香灰粉沫,迷情香已经燃尽,这亲王府的府医并非看不出异常,但是不说肯定是想遮掩,眉间蹙得更紧。
可江还月哪去了,应该是被期梅救走了吧?梦恬暗暗松了口气。同时松口气的还有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