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花瓣撒了一路,一如她破碎一地的心。
蓝花楹原本打算通过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在圣旨还未颁发之前,让冷圣夜先去到父皇那里‘悔婚’,如今看来此想法根本行不通……
在紫菀宫内望眼欲穿的心柔香寒两人,见到她的身影赶紧迎了上来。
“公主您总算回来了,这大半天您都去哪儿了,您又不让我和香寒同去......”
“让你们担心了。”话语明显有气无力
“公主您可曾见到皇上啊?”两人脚步紧随,喋喋不休的打听消息。
“没有。”她心情沉重颓废不堪,并不想多说话,说完就疾步朝宫殿内走去。
“哦,对了公主,皇上刚刚颁出圣旨,他已同意了冷太子求娶您为赤烈国太子妃的请求,这事您知道吗?”
“嗯。”一个轻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避无可避的事情,想不知道也不行。
“公主您早就知道了?”她这太过平静的反应,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是。”丢下这句话,身影已然远去。
月光从半开的窗户照了进来,映在一束插在青花瓷瓶中的白兰花上。
调皮的晚风从远处而来,伸手将一路的树叶都拂了个遍,再从上而下顺道席卷了窗外的一片花香,几经周折,继而漫不经心的将芬芳和清凉带到了她面前。
床榻上的人侧枕着臂弯,呆呆的望着桌上那盆娇贵的白兰花,幸运的它,独受月光青睐黑夜敬仰人类悉心照料,但是她却错觉它不快乐,它其实想要逃脱束缚它的盆,它想要自由,虽然已习惯温暖的房间她无力去到外面,它想要追逐阳光,即使离开那盆之后,它很快就会凋谢在它所追逐的阳光下。
为何自己眼中看到的物品,都觉得它们和自己同病相怜?飘浮在眼前的纱帘很哀伤?悬挂在墙上的字画很无奈?摆放在窗前的古筝很寂寥?就连窗外月光的投影也是那般凄凉......
自己是病了?还是傻了?或许只是因为太累了吧?她告诉自己或许睡一觉就会好?
黑夜里的树影摇晃得愈加卖力,蓦然吹进来一阵刺骨的寒风,惊醒了沉睡中的人儿。
蓝花楹缓缓睁开眼睛,隐约见一抹身影无声的站立在她的床前,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纱帘,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凭借强烈的心跳声。
“语皓然,是你吗?”她支起身来,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如今的场景都是自己的幻觉。
那抹寂寥的身影依然静静的望着她,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犹如明珠宝石亮泽,那包含着淡淡忧伤和浓浓爱恋的眼神。
这一阵无声的对视,她错觉时光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夜里。她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只是到了这一刻,无语胜万语。
片刻之后她热泪盈眶的扯开眼前的纱帘,只是一刹那她惊讶的抬起头,慌乱的抚摸那张煞白的面容:“语皓然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凉?”
“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你别怕,我现在就帮你传御医!”她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寒凉得刺骨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而去。
“太迟了,遥遥。”冲到门口的蓝花楹闻声回头,这才发现她的手里空空如也,而语皓然一步未挪的还在原地,他的眼神依旧魅惑忧伤。
‘怎么会这样?’蓝花楹喃喃念叨,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继而却撕心裂肺的大吼:“你别说傻话,我一定会让人治好你的!”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苦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为什么?你要去哪儿?”她失落的望着那抹身影,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吗?是因为自己让他等太久所以倦乏了吗?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难过那个地方没有遥遥。”他的目光飘向窗外,继而痴痴的看着她:“对不起遥遥,曾经答应过的等你,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