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居然在我的面前如此温顺,好似我是他的主人一般。
我可以确定,从小到大,我从没养过任何一匹马,连驴子都没养过。
所以我根本不认识这匹马。
看样子他是想让我骑到它的后背上去。于是我一脸茫然地接过缰绳,搬着马鞍,一翻身,便骑了上去。
这匹马果然是通人性,见我骑了上去,立刻站起身,摇头摆尾,打着响鼻,好似十分开心的样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刘玉婷,她正仰头看着我,可她的面色平静,表情中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不知道这匹马到底要干什么,便翻身想从马背上跳下来,可我的右腿刚从马镫中抽出来,他居然迈开蹄子,向前走去。
前面便是那漆黑的门洞,难道他真的要出去吗,难道也要把我带出去吗。
我用力地拉马的缰绳,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任凭我怎么拽都无济于事。
迎亲的喇叭又呜哩哇啦地响了起来,这匹马带着后面的轿子,整个的迎亲队伍走进了漆黑的门洞,继续向前,一直穿了过去。
我想回头喊刘玉婷,可忽然惊讶地发现,我的上下嘴唇好似被粘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张开。
又好似我的这张嘴巴是用朱砂画上去的,原本就不能分开。
所以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通过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慌了,感觉自己中了圈套。后悔自己被轿子里的新娘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所迷惑,上了这匹马。
这里本就是鬼市,是阴阳交汇的地方,各种妖魔邪祟均聚于此,即便是我看到的场景再华丽温馨,也肯定都是假的。
一定也包括着迎亲的队伍。
想到这儿,我不顾一切地一切地甩掉马凳,想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
给我使劲地使劲地扭扭屁股,我的身体纹丝没动。
总感觉仿佛有一根坚硬的棍子穿透我的身体,把我和屁股下面这匹马连在了一起。
即便是我的腿能甩开马凳,可稍一用力,我的身体内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想腾出两只手,用力地撑着马背,看看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异样。
可我再次惊讶地发现,我的双手和马缰绳竟然连在了一起。
而且我对着双手变得干瘪,皮肤黝黑,乍看上去,像是用一片风干了的人皮包裹着坚硬的骨头。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功夫,这匹老马驮着我,随着迎亲的队伍已经出了这漆黑的门洞。
眼前是外面的世界,挡住洞口的那个大石堆沐浴在昏黄的月光之中。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能恍惚地看到轮廓,仿佛在梦幻之中。
借着月光,我回头张望,原本那四个赤着上身,肌肉楞生五官分明的彪形大汉,居然变成了一个一个目光呆滞的纸人。
不,严格说不是纸人,而是皮人,他们身上的皮肤干燥黝黑,和我的双手一样。
他们抬着花轿向前走路的动作也十分的僵硬,每走一步,身体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瞬间便明白了,原来这迎亲的队伍是假的,与我们刚到哑巴坟,进入了洞穴之前所看到的那个热闹的景象如出一辙。
一切应该都是那个邪门的包画家,用人皮扎出来的假象。
我暗暗地责怪自己,明明来之前就已经经历了这一切,为什么进去之后还能被这假象所蒙蔽。
想到这儿,我用力地扭动身子,我想回头看看身后花轿里的新娘,是不是也如同我所猜想的一样,是个用竹篾扎制得骨架人皮裱糊的假人。
我的脖子和腰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想必是支撑身体的竹篾被扭曲到了最大的极限。
腰腹部的皮肤发出嘣嘣的声响,一股又一股疼痛袭来,我感觉皮肤已经被撕裂。
我顾不得许多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