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算是个老司机了,驾驶技术还行。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令我手足无措。
我咬紧牙关,努力地把住方向盘,用力地踩了一脚刹车。
可一切还是来得太快,我来不及反应。
只听砰的一声,车子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面前的土堆上。
幸亏那个土堆并不高,只有半个车身左右。
而且土质松软,只是咔嚓的一声,那原本已经残破的前杠彻底断掉。
幸亏三千一直抓着旁边的扶手,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摔下去。
我身上绑着安全带,可巨大的惯性还是使我的身子猛地向前震了一下。
安全带勒着我的胸口,一阵闷痛。
我努力地忍着痛,抬头望向后视镜。我担心身后的刘玉婷。
她仍旧身板挺直,稳稳当当地坐在后面,跟上次一样,仿佛这两次突然的状况,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
“你没事吧?”
没等我开口,刘玉婷先关切地问道。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解开安全带:
“没事,可能是爆胎了。”
透过车窗四外张望,借着车灯光,看到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索性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拿着手电筒一照,果然,左前轮爆了。
可能是刚才压的那块石头,本身就有些棱角,划破了轮胎的侧壁。
刚才这一阵颠簸,才使轮胎爆了。
我绕到车后,打开尾厢,幸好后面有备胎。
我招呼了两声三千,想让他下来帮忙,可这小子却装死,双手抱在胸前,撇着嘴巴看着我,就是不肯下车。
我叹了一口气,子不教父之过,拿这个东西没办法。
刘玉婷下车想来帮忙,我当然拒绝。
换轮胎这种事是男人的活,怎么可能让她伸手。
可她坚持,我没办法,只好对她说:
“要么你拿着手电筒帮我照着吧,我自己换就行。”
她欣然答应,举着手电筒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翻出了换备胎的工具,在刘玉婷手电筒的光照下,蹲下身子,仔细地换起了轮胎。
这活儿我熟,毕竟之前有一段时间,曾在修理厂工作过。
所以轻车熟路,不一会的工夫,就搞好了。
我拎起破的轮胎,刚站起身,准备放到后备厢,忽然迎面一束亮光闪了过来,正照着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扭头,躲开那束光照,紧接着,听到一阵稀里哗啦地自行车声响。
一股焦煳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火烧过。
“大兄弟,给你打听个事儿,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太太,蹲在路边烧纸的?”
一个中年的男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推着一辆自行车,身上穿着一套矿上的工作服。
工作服和脸上一样,沾满了煤灰,脏兮兮的。
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头盔,正中间挂了一盏头灯,灯光明亮,刚才就是这个晃到我的眼睛。
看到他,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与刚才那个问路找母亲的矿工,穿戴打扮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问的话也如出一辙。
我一下子想起刚才那个老太太对我反复地嘱咐,他说若是有人打听一个年老的女人,千万不要跟他说话。
那是鬼魂,只要三句话,便可吸走人的阳气。
那人见我一时愣住,没有回答,他眉毛紧蹙,显然有些着急。
往前上了一步,一脸紧张地对我说:
“大兄弟,你要是看到那个老太太,千万不要跟他说话,那是个游魂野鬼,专吸人的阳气。你只要跟他说话超过三句,小命就没了。你可记住了……”
说完,在我惊诧的目光之中,这人居然登上了自行车,哗啦哗啦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