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了一下车子,四个轮胎没事。
只是刚才压到了一块石头,前杠撞了一个裂纹。
裂得很大,有一条塑料已经垂了下来,搭在了地上。
我伸手用力一拽,索性把它扯了下来,扔在路边的草丛。
赶紧上车重新打火,引擎发出突突突的声响,踩了一脚油门,继续往前行驶。
虽然刚才那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可直觉告诉我,这有些不正常。
我歪头看了一眼三千,这小子刚才摔了一下,后脑磕得生疼,正呲牙咧嘴,用手揉搓。
“三千,刚才那个,是鬼魂?”
我试探着问。
三千没好气地说:
“你自己不是有玉佩,我不是教你怎么看阴阳了?”
他一句话提醒了我,对啊,玉佩已经拿回来了,现在就挂在我的脖子上。
于是我腾出一只手,摸起玉佩,塞进了嘴里。
玉佩冰冰凉凉的,还略带着一丝苦涩。
我再抬头朝前面看,眼前的路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些昭昭的雾气。
其实这很正常,这荒郊野外,夜半三更,有一些阴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前面出现了连续的弯路,路面也没有之前的平坦。
公路的两旁多了一些土堆。
想必是当年为了修公路准备的。不过看上去应该年头很久了,上面已经零星的长处了一些荒草。
我只好减慢了速度,瞪大了眼睛,借着昏黄的车灯光,仔细地观察着前面。
忽然,恍惚地看到一堆火光。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轻踩了一脚油门,车灯的昏黄的光斑中,我看到了路边跟着一个老年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蓝格子的上衣,花白的头发胡乱地挽了一个纂。
她的面前堆放着一些发白的纸钱,纸钱燃烧着,火苗懒洋洋地跳动,颜色像血一样通红。
我们的车灯从她面前晃过,可这个老女人却并没有抬头看我们,仿佛我们并不存在。
可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却感觉毛骨悚然。
这不正是刚才在路边烤火的那个老太太吗?
且不说她为啥在这烧纸,就说我刚才发现她烤火的地方离这,至少已经有个三五里地。
我们的车子开得虽然不是太快,可凭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一双脚总是追不上的。
她明明在我们已经经过的地方,为什么又出现在这儿?
我使劲地揉,揉揉眼睛,扒拉了一下嘴,玉佩还在嘴里,我仔细地在朝着老女人看去。
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看不出这个老女人任何的异样之处。
不像之前我和三千去大黑牙的酒店,只要口含玉佩,一眼就能看出屋子里阴气弥漫,就能看出那只狐狸变得女鬼。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难道只是跟之前烤火的那个长得像,穿着打扮也一样而已?难道这只是巧合?
可不管怎样,我仍旧感觉后脊梁发凉。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我不敢在这多逗留,刚想踩一脚油门离开,那个老太太忽然站了起来,她转向我,透过车窗,冲我招了招手。
“小伙子……”
她声音不大,有些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秃。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额头上立刻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走……”
坐在后排坐的刘玉婷,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下意识地踩了一脚油门,眼睛突突了两下,居然再一次熄火了。
在这关键的时候熄火,我浑身的汗毛唰的一下竖了起来。
我把玉佩从口中拿了出来,使劲地咽了口唾沫,再次塞进嘴里。
可眼前的老太太仍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此时她已经走到我的车窗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