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小花你醒醒,不要吓阿爸……”
耳边传来一阵遥远的声音,西南某地的方言,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
张妤姝缓缓地醒过来,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三十多岁。她茫然四顾,想要找寻个熟悉同事或朋友,她转动脖子把屋里快速搜寻了一遍,只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男人穿着藏青色土布上衣和浅一号色的土布裤子,拄着一根拐杖,拄拐的同侧在膝盖下面裤腿空荡荡的。
小女孩头发枯黄,蜡黄的小脸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衣服缀满补丁,胸口还在起伏不定,见张妤姝睁开了眼,正打量着她。忙开口说,“小花,阿奶说今天一个人在家,让我去叫你吃饭,我到你家就见你倒在灶房(厨房的意思)里,我摸了一下都没气了,吓得我赶紧背起你就来找阿叔……我跑得都快断气了”说完又呜呜呜呜哭了起来。
卧槽,什么情况?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她说她背着自己跑来找这个男人?自己175的大高个,被一个看起来顶多一米二多的小姑娘背起跑?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还有他们是谁啊?看起来这么紧张自己,还有我在哪?
张妤姝无语望天,上面是老旧的房梁,没有打天花板,黑乎乎的瓦片盖在椽子上。
额头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她伸出手想摸一下。
然后就被吓一跳,这鸡爪子一样的手是自己的?不仅干瘦还直接缩水几个号。
此时的张妤姝只想知道:我是谁?我在哪?今昔是何年?还有发生了what?
“先叫小花睡一会吧,昏迷了刚醒估计还在晕叨叨的……”中年男人发话了,然后拉着小女孩去一边忙去了。
她用被子蒙住头,被子上一股汗臭脚臭味混合在一起,她差点被熏吐了,把被子拉到腋窝下,闭上眼认真思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慢慢地一段记忆逐渐形成,汇入了自己的脑海里,躺在这里的这具身体叫张小花,今年八岁,那个中年男人是这具身体的爹张立国。本来乡下人都喊阿爹阿妈,但张立国是谁,少时被革命队伍半路捡到的孤儿,跟着参军,因为年纪小就让他跟着卫生队一起,慢慢跟着学了些字,学了些简单的包扎、扎针,成了一名卫生员。做了卫生员的张立国非常上进,到后来能认识一些草药,能看个伤风感冒,简单的跌打损伤之类。再然后跟着解放西南进了川省、云省,到了云省边境这个小村子的时候,光荣负伤失去了一条腿,队伍只能先把他安置在当地,等任务结束再接他走,这一等就是五年。
他被安置在村长家里,就是张小花的阿公家,原本因为年纪相当,小花的阿公想撮合他跟自己侄女的岩(少数民族读ai)翠竹(也就是小花妈妈的堂姐)本来阿公是好心,张立国虽然缺了一条腿,但是有文化、还懂医术,主要长得标致得很,172的个头浓眉大眼(这身高对于50年代西南边疆,那是妥妥的大高个了),人又勤快。但是岩翠竹不乐意,觉得张立国不仅瘸了条腿,还不会少数民族话,她喜欢的是一个唱山歌在十里八乡都有名小伙,但小伙对她无意。
岩翠竹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皮肤最白的姑娘,甚至比乡里还有县城的姑娘都白,头发又黑又粗,加上他们那个民族的小姑娘身材大多纤细(吃不饱的年代大家都瘦,但瘦子跟瘦子却是不一样的,大骨架瘦完了就成搓衣板,小骨架是竹竿,竹竿起码视觉效果上比搓衣板好一些)她如果戴个口罩的话,真真妥妥的美女,坏就坏在一张嘴上,龅牙和没有下巴(下巴后缩)
他们家兄弟姐妹都随了自己老娘,腺样体肥大,那时候医学不发达,不知道这是种病。
自己老叔总是有意无意在岩翠竹面前提起张立国,很明显想撮合二人,有一次实在是被烦的不行了,她就说“老叔,既然张立国被你夸得那么好,怎么不把你家岩明丽(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