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青心脏跳到嗓子眼儿,佩服自己这会儿端着水的手居然没有把水给丢出去,只是脑袋贴着门丝毫不敢动。
楚凛头晕脑胀,却依旧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握着软剑一直盯着陆晚青。
或许是因为人太过虚弱,本应该凌厉的眼神便弱了几分。
即使他的剑握的很稳,但是如果手更稳一些或许真的能够吓到陆晚青。
陆晚青单手端着水,缓缓抬手将他的剑推远了一些,“兄台,咱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这么用剑对着你的恩人,不太合适吧?”
楚凛手中的剑被人推开,他上下扫了一遍陆晚青,只是觉得头疼欲裂,大脑一片空白,听着陆晚青的话,“你是谁?”
陆晚青满眼都是又回到自己脖子上的剑,这剑刃可是开过封的,稍微不注意,她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我就一路过的,哎……”
陆晚青话还没有说完,楚凛便因为头疼欲裂再次昏了过去。
陆晚青将人扶住,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来一场高烧是避免不了了。
将人脱干净擦干净了塞进被窝,陆晚青不会害羞,毕竟尸检的时候基本都不穿衣服,她看裸尸看到都麻木了,男人女人孩子都有,人体对她来说,并不存在羞耻二字。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雨水打的窗子噼啪作响,陆晚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老妇人敲门端了姜汤进来,陆晚青感激道谢,喂着楚凛喝了一碗姜汤发汗,然后和老妇人询问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现在是大楚三十四年,听老妇人的语气并不算是天下太平的年代,大楚位处中原,北有匈奴蛮夷,南有云南王拥兵自重,西有巫蛊苗疆,东有瀛洲匪冦,而当今圣上尚且年幼,摄政王拥兵自重,时常惹起战事,天下并不太平。
陆晚青回头看向了床上躺着的人,这还不是个省心的主儿,不过好在剧情到了这里他就死了。
陆晚青有些后悔,她就应该多跟着苏晓看点小说的。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还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的好。”
“多谢大婶。”陆晚青送走了老妇人,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不然她就这么跑了?
可是回头看看床上脸色开始发红的人,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已经开始发烧了。
“造反造反,又没那个天命,靠什么造反?靠脸吗?”
楚凛因为高烧痛苦不堪,而且好像进了梦魇,陆晚青叫了几声人都没有醒过来,一直说着什么,陆晚青将耳朵靠近了他唇边,除了烧出来的灼烫,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陆晚青借了白酒过来为他擦拭身体,前前后后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退烧了。
暴雨停歇,初阳升空。
陆晚青在床边趴着睡着了,手还握着他的,以防他再烧起来。
楚凛醒来的时候手便被人握着,眼中闪过迷茫,对于自己身处何地完全不知道。
老妇人端了粥点进来,见到楚凛醒了便开口说道:“小官人醒了?可是退烧了?”
楚凛坐起身来,被子滑落瞬间他便瞬间扯住了粗布被子,遮挡住了自己光裸的身子,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老妇人将粥点放下,并没有看到他被子滑落下来,而是看到了坐在床边地上睡着的陆晚青,“小娘子一晚上不眠不休的照看小官人,小官人烧退了小娘子才放了心,小官人有福气啊。”
楚凛垂眸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女人,他的娘子?
“多谢。”楚凛嗓音嘶哑,将所有的疑惑都压了下去。
老妇人送完粥点便离开了,刚下过暴雨,有些被淋湿的东西都是要晾晒的。
楚凛抽出自己的手,拿了床头上放着的粗布衣裳换上,脸色不自觉的微微发红,就算这人是他娘子,也不该,也不该把他给……
陆晚青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