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谁到伙房烤火去了?”
李小宝冷笑了一声说:“咱这缺谁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到,你还看不见啊?”
李小宝的话,引起大伙四周环视查找,只有李民强不在。
李小宝像是抓住了勺儿把儿,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吧?让大伙在这里挨冻受累,人家怕冷却脚底抹油,溜了。我干得慢了一点儿都不行,这是啥道理?”
王明坤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更圆了,大声吼道:“你这是胡说八道污蔑人!”
“谁污蔑他啦!是我亲眼所见!”
“你看见啥啦?自从来到这里,民强忙这忙哪,一颗心全扑在了工地上,搭工棚扛木头,他一个人顶俩人干,脚扎破了都不肯休息;今个天不亮就起了床,刚才他挑土扁担都压断了。可是你哩,整天干活儿当尾巴还不算,刨土像是给地挠痒痒。人家干活都是满头大汗,你穿着厚棉袄还像打摆子似的直哆嗦,你像个民工的样子吗?”王明坤正在理直气壮地说着,抬头一看走来一个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大声说:“李小宝!你抬起头来看看那是谁?”
李小宝抬头一看愣了。只见李民强肩扛一个大石夯来到大伙面前。他那红扑扑的脸上滚动着一串串亮晶晶的汗珠子,头上腾腾地冒着热气,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的排长。有哪一个人会相信,此刻正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李小宝像个木桩子似地戳在了那里。他在自问:他咋干这事儿去了?
自从李小宝来到工地,他就像腊月掉水缸,凉了半截。住的是到处透风的蓆棚子,吃的也不是王文思说的大米白面和大鱼大肉,来到这里好几天了,甭说看电影连个电视都没有。谁不知道腊七腊八出门冻煞。这大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快,针一样尖,迎着这嗷嗷叫的大西北风干活谁受得了?说也怪,他越怕冷风越往他脖子里钻,越怕累地越硬。费半天劲儿也刨不了碗大的坑儿。他有些怨恨王文思了,嘴里没出声心里却在说:“哼,你把这里说得比天堂还美,可我在这里几天就够了。”他后悔不该光听别人的撺掇。他有些吃不消了,只好按着王文思给他指的道儿走。看着李民强行事,他在我就干点儿,他走我就歇会儿。刚才他发现李民强放下铁镐进了工棚,心里一阵高兴。心想:李民强真的顶不住进工棚歇着去了。可他刚想溜,过了一会儿李民强又挑着一对大土筐从工棚里出来了,他心里凉了。这会儿又见民强到伙房去了,他心里又一阵高兴,两眼死死地盯着李民强,盯了半天没见出来,于是便装大便跑到了茅房。他在茅房里呆了半天出来一看,李民强还没在工地上干活儿,他心里更踏实了。回到工地说是在干活儿,还不如说是在玩儿,他根本没有想到就在他在茅房里蹲着的时候李民强和炊事员说了几句话便进村借石夯去了。
李民强“咚”地一声把石夯扔到地上砸了一个大坑。
王明坤赶紧把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递给李民强,李民强笑着擦着满头的大汗。
萧明辉凑过来不解地问:“民强哥,你扛这玩意儿干啥?”
王明坤早已明白了李民强的用意,说:“干啥?你看!”说着便一把将石夯抱了起来,“咚”地一声往地上一砸,“明白了吧?砸冻层!”大伙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王明坤又急切地问,“民强,你快说说咱们咋干?”
李民强把毛巾往明坤手里一丢,招呼大家都围过来,他蹲在一个刨开的土坑前做着手势说:“军队打仗,如果遇到敌人力量雄厚防守严密咋办?光从正面进攻要取得最后胜利,就要付出较大的代价。所以往往设法打入敌人内部,把他们的内脏捣烂,前边的敌人失去了依靠,外面再这么一夹攻,敌人就非垮不可。咱们刨冻土层也得讲点儿战术,这冻土层这么硬,咱们光从正面攻它,费很大的劲才能挖碗大的一个坑,这样就影响工程进度,咱们先把冻层底下的松土挖空,冻层也就失去了依靠,然后再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