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只剩一个骨架,另一个穿着新娘妆,面部生鲜,俨然就是水蛇腰女人。她面部还带着喜色,双手抱着一面来去镜。
她的心剧烈狂跳,脊背发冷,阵阵后怕。
如果她昨晚没有离开,此刻躺在这里面的就是她了。她最后之所以逃了,就是觉得大有问题:本来属于美少年的玉魄莫名地换给了丑男,是因为女子大都爱惜自己的容貌,自然以为玉魄的吸引力更强,不光丑男这样想,就连美少年也这么想。难怪当时美少年那么坦然地说玉魄的不足,想必当时就已经换过了;还有美少年没有一开始选她,而是吊足了其他女人的胃口,再选她,就是为了惹众怒不让她出去,可她还是偷偷溜了出去,没中他的迷惑之计。
如此费尽心思让她当时就心生疑窦,幸而她没有被宝镜失了理智,躲过一劫。
苏轻看到这里,视线锁定在那面镜子上。
镜子一圈镶嵌了古铜色包浆,上面刻着精美的缠枝花纹,镜面蒙着一层灰尘,照不清半点影子。
这就是来去镜?
苏轻从女人手中拿了出来,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拿着宝镜的手都抖了。
刚想擦拭灰尘,问问爹爹的病情,只是手上都是土,擦镜子的话只会更脏,说不定宝镜嫌弃,会不灵的,她不敢冒险。
她想了想,将镜子暂时收起来,快速将坟墓重新归位。
做好这一切后,她找了个小水洼洗了手,擦拭干净,紧张地环顾四周,准备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问一番。
一个瘦弱文弱的书生走了过来,礼貌地欠了欠身,道:“姑娘,可需要在下的帮忙?”
苏轻一怔,他是从哪冒出来的?看到他就想到昨晚的美少年,只因是在白天,倒没有那般可怕。
怎么他走路无声,吓了她一大跳。
果然人一旦心虚,就会容易受到惊吓。
她马上回礼,客气道:“公子安好。”
然后不说话了,心里不断催促,快走吧,只要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会看出现在她不想跟他搭话。
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冷漠,书生重复问她:“姑娘可需要在下的帮忙?”
“不用。”
“那姑娘可否愿意帮在下一个小忙?”书生平静地问她。
又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可不想再冒险:“抱歉......”
她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他失望地低下头,重重地叹息,道:“可惜了,他们怕是中了情人杀,出不来了。”
“他们是谁?”苏轻本不想问,听着他话里有话,不由得多问一句。
“就是你们寻宝的人。”
苏轻反问他:“那公子怎么不去救?”
书生叹息道:“我无能为力,姑娘或许可以搬救兵救出他们。”
苏轻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何况这里本身就处处杀机,既然是寻宝,当然就是要付出代价。
“再见。”苏轻不理会他,在桃林里不安全,她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一只手紧紧捂着宝镜,现在她一门心思只管爹爹怎么样了,其他的她一概管不着。
她小跑着离开那,想再寻个没人的地方,可每当她想拿出来时,都会担心又有谁会突然出现,抢走她的宝物。
好在,她很快发现了一个水塘。
不深,水很清澈。哪怕马上冒出个人来,也不会马上抢到手,她还可以有时间收好。
打定好主意,她就走进水塘,再四处看看,这才小心谨慎地拿出宝镜,深深吸一口气,郑重问道:“镜子,镜子,可否告诉我,我爹的......”
话没问完,迎面飞来一块石子,紧接着“哐当”一声,不偏不倚打碎了她手中的宝镜,可怜完好的宝镜只剩下一片还握在她手上,其他的全都落在水里,与水融为一体。
她的顾虑担忧果然是对的,只是再谨慎周到的防范也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