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叶程峰眉头紧蹙,有点心绪不宁。
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了。
杀叶牧,相当于豪赌!
赌赢了,百年基业稳固长青。
赌输了,百年基业功亏一篑。
叶牧立于阴暗中,眼中杀机渐浓,但依然没有选择出手。
叶程峰收他为义子,传他功法,教他为人处世。
亦父亦师。
而对叶程峰而言,终究没有把他当儿子,也没有把他当学生。
他不过是叶程峰手中的一把剑,一颗棋子,一份筹码。
等到需要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就可以放弃这颗棋子,当做获取利益的筹码!
他的命可以说是他给的,但他的命不能由他说收就收。
他是一把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杀用剑之人。
叶牧微微睁开双目,整个人充斥着凌厉剑意,但因内敛而未外放。
所以,叶程峰也未曾察觉到他的存在。
要杀叶程峰,还得先杀一个人,那就是叶家的老供奉。
此人名叫江别鹤,修为已达到洞玄境。平日里,他很少现身,与叶牧交集不多。
但叶牧感觉出来,此人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好感,倒是对叶盛宠爱有加。
所以,叶牧笃定他会因叶盛大婚而选择出关。
而他住的地方,距离书房不远。
叶牧转身离开,悄无声息来到江别鹤的住处。
房间里的灯亮着。
没多会儿,叶盛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牧又等了一会儿,而后深呼几口气,朝那间屋子飞去。
房间里,江别鹤盘腿坐在床上。
在他身边,是一把长刀,刀柄上刻有“绣冬”二字。
“剑锁清秋!”
突然,江别鹤猛然睁开双目,右手拔刀,就在刀出鞘那一刻,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刺入他的眉心。
一股强大的剑意瞬间笼罩他的识海和丹田。
他动弹不得。
“叶牧!”江别鹤惊讶道。
“怎么,江供奉不想见到我?”叶牧冷笑道。
“你不是死在乱葬岗了?”
叶牧道:“我是死了,但又活了过来。”
江别鹤又惊又恐。
惊的是,叶牧修为竟在他之上,而且差距还很大,连自己出刀机会都没有。
恐的是,叶牧剑意凌厉霸道,识海和丹田都被封印,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你想要什么?”江别鹤极力镇定下来。
至少,在杀叶牧这件事上,他没有直接参与,只不过以前对他态度很冷漠,甚至不屑一顾。
所以,有谈的机会。
“要你的命!”叶牧杀机凛然道。
江别鹤暴怒道:“竖子尔敢!”
话音方落,泣血剑快如闪电,一剑斩落他的头颅。
“来的刚好,饱餐一顿!”
以李欣玥面目出现的周莞秋,张嘴就把江别鹤的魂魄吸入腹中。
“你怎么来了?”叶牧看着她,眼中闪过异样神色。
周莞秋笑道:“出来找吃的。”
叶牧阴起脸来:“你的目标只有那个姓刘的,其他人不准动!”
“吃宵夜也不可以?”周莞秋不以为然道。
叶牧沉吟片刻,杀机凛然道:“既然你来了,那就提前动手。姓刘的就住在西厢房,他就交给你了。记住,我要活的!”
周莞秋嫣然一笑道:“放心。肯定会给你留口气的。”
叶牧没有说话,弯腰割下江别鹤的头颅,转身走出房间,朝书房走去。
周莞秋眼中充满了兴奋,憋屈四百年了,终于可以大开杀戒。
书房里,叶程峰正在打开刚刚送来的情报。
乱葬岗变故,祭坛被毁,怨灵消失。
叶程峰盯着手中纸条,脸色越发难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