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手腕被微凉的掌心扣住,苏荷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瞧着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只见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朗,看着她的视线很是意味深长。
“臣倒是觉得,今日陛下相当容光焕发,想来昨日定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苏荷挣扎了下,手腕被扣得更紧,就没动了。
她挑眉软笑。
“怎么,太傅昨晚失眠了吗?”
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勾勾搭搭地轻按在他的心口处,慢绕着圈。
酥酥麻麻的痒意让容晏安皱了皱眉,他正要后退,苏荷却趁他不注意,猛地拽住他盘扣的衣领,拉向自己。
轻佻地咬了一下他的唇角,又贴在他耳畔吹了口热气。
“还是说,因为身心不宁,所以太傅昨夜一宿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突然的靠近靠近,让容晏安下意识伸手搭在她的腰上。
原本只是虚握,听了这话,力道大得苏荷吃痛地咬了咬唇瓣,眉头蹙拢。
“你……”
“这还多亏了陛下不是吗?”
他打断她的话,眼神深谙起来。
“若非陛下深夜来访,又偷偷钻入臣的床榻,臣又怎么会……”
话还未说完,苏荷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她将他按在凳子上,强势又近乎蛮横地跨腿坐在他的怀中。
胳膊搂着他的脖颈,往下一按,探着头似乎想要索吻,却又在即将靠近的时候,错开视线,唇瓣落在了那凸起的喉结处。
还恶劣地咬了一下。
容晏安的身体变得紧绷起来,怀里的女帝此刻就像是那勾魂夺魄的狐妖,撩拨得他欲念横生。
“太傅这手劲可真大,都弄疼我了。”
如水蛇般的手臂松开他的脖颈,但不知有意故意,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挪来挪去,想要找到最舒适的坐姿。
容晏安搂着她腰肢的力道越发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生吞活剥般。
那黑漆漆一片幽深的眼底,更是闪过晦暗莫测的光芒。
“陛下确定要这样对臣?”
短暂的呼吸凝滞后,容晏安突然直视着苏荷的眼睛,嗓音哑沉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苏荷正要笑着再撩拨几句,她的胜负欲还挺强。
只是还未开口,便察觉到一只有着薄茧的大手不容忽视地按划过她的脊背与蝴蝶骨,最后停落在她最脆弱的脖颈处。
轻轻一捏,便让对危险高度警惕的苏荷炸了毛。
“寡人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奏折没批,还是先…”
她想要从容晏安的腿上离开。
惹毛了可还行,赶紧溜赶紧溜。
可刚起来些身子,就被按在她腰侧的另一只大手牢牢地按了回去。
力道之大,苏荷脸色都有一瞬间的发白,更不用看就知道,明日那块地方定会多出几道难看的淤青。
她这身体本就养得娇贵,稍微磕碰都容易起红印子淤青,更别提容晏安这手劲了。
但这好像并不是最重要的,该让她紧张的是,本该清冷似月的太傅大人,此刻的眼神,可是暗潮汹涌,半点不禁欲。
幽深静谧的狭长眸子中,是炽热滚烫如烈焰般的光泽。
仿佛物竞天择下的高等野兽,正死死盯着一只贪婪又狡猾的狐狸。
任由她狐假虎威,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但真正的无形锁链与禁锢,早已套在了她的脖颈处。
只需拉扯,就能掌控所有。
苏荷只觉得颈背莫名发凉,阵阵寒意从心脏蔓延。
这些日子诸事顺遂让她有些降低了防备心。
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病猫,之所以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还未触及他的底线。
所以,此时此刻的警告,是因为不喜被她戏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