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早上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落了满地,她懒懒的伸了伸腰,起身洗漱收拾。
今天还得去解剖室,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心理障碍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但是时间不等人,她总不能等到彻底克服了心里的魔障后再去工作,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收拾好出门,她一路溜达到就近的公交站,这个点避开了上下班高峰,公交车来的很快,人也不多,她刷卡上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着,看着窗外一帧帧闪过的场景,心中一个模糊的念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或许,她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赶来工作,并非多么爱岗敬业,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检验一下昨天孟流云的治疗效果吧。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始终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就愧对孟流云的耐心教导。
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目的地,她抬步进了解剖室,这个点学长已经到了,正戴了口罩和手套整理一些肢体标本,原本安放尸体的解剖桌上空无一物,张梦柯平白松了口气,晃到他身边问道:“死者呢?我再看看,估摸着昨天的治疗有效,我应该能上手。”
学长把手里泡着几根离断手指的玻璃缸顺手递给她:“把福尔马林换一换。”
她接过来,往盛福尔马林的大桶跟前走。
学长又说:“这么有效?感冒还得吃几个疗程的药才能好,你这可是心理阴影,一次心理治疗哪能好,我这里不太忙的,原本是让你上手感受一下,真不舒服就不要勉强,来日方长,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张梦柯把换好了的福尔马林递给他,垂了眼睛思索片刻才说:“孟大夫果然名不虚传,治疗的时候很有自己的那一套,比起那些光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空话来忽悠人的大夫强多了。”
学长把玻璃缸摆好,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眼底里具是信心满满,并没有丝毫勉强或为难时,才点头答应:“可以是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勉强,一旦不舒服了就立刻停下来,知道吗?”
“嗯,知道。”
学长把死者尸体从冷藏柜里拉出来安置在长桌上,经过冷藏的尸体皮肤表面挂了一层白霜,伤口的血渍干涸了,泛着陈旧的黑褐色,血腥味散去了不少,张梦柯深呼吸一口气,戴了手套,低声给自己加油打气:“该来的总会来的,早死早超生。”
一旁的人止不住的笑,把口罩递给她,“你先把装备戴齐全了。”
她摇摇头,“我有病,不戴口罩。”
“哈?你说什么呢?”
学长自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其实,她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孟流云不让她戴口罩的用意,因为她有病,所以更应该迎难而上,以毒攻毒,如果一味的想着躲避,不能深刻的剖析自己的弱点,那么,别人还怎么对症下药?
两人开始解剖,学长自然是主刀,张梦柯在一旁打下手,顺便仔细观察死者身上的伤口,照片到底没有实物来的直白立体,她想着,看看实物,是不是能理清点思路。
“死者死前曾遭受过虐待,从手腕脚腕的淤青可以看出来,再来是性虐,死者的阴道有很明显的损伤痕迹,是借助了其他物体,类似于钝器摩擦所致。”
张梦柯微微蹙眉,补了一句:“可是死者阴道里并没有发现精液,难不成因为凶手并没有与之发生性关系,只是对其进行了性虐吗?”
“不是,性交在前,性虐在后,死者阴道里虽然没有发现精液,却检测出了分泌物,如果是硬物刺激,是不会分泌的。”
“有性交却没有精液?”虽然对于学医之人来说,这样的话题很是稀松平常,可是深入到这步田地,张梦柯却是不好再问了,男人在性兴奋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控制住吗?
学长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知道两人讨论这样的话题难免尴尬,便也不再深究,只是简单说了句:“或许是做了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