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很快就出来了,殷文清拿着检查报告过来,进门就说:“孩子暂时没什么事,但她的血项有点高,有感染肺炎的可能,需要住院输几天水。”
刚出院没两天,又要住院了,景念虽然闭着眼睛,但全都听到了。
正说着话,一个小护士拿着输液的东西走了进来,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原本经验还挺丰富的她,此刻竟然出现了紧张的感觉。
景念的血管比较细,从小就是输液困难户,所以护士压脉带捆后用力拍了好几下,手背都拍红了也没看清血管的位置。
护士感觉到了背后火辣辣的目光,低头看了看,又拍了几下,感觉应该可以了,一针下去,竟然没扎准,还准备再扎一次。
林慕枫忍到了极限,黑着脸说道:“换人!”
殷文清知道这是林慕枫要炸起来的前奏,摆摆手对护士说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换护士长过来。”
护士长倒是沉稳了很多,仔细确认好血管的位置,一针击中。
景念烧的浑身肌肉酸痛,迷迷糊糊一直在睡觉,嘴巴发干,半睡半醒之间喝了一点水,又睡着了。
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她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攥着床单,嘴巴里好像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
看着景念难受的样子,林慕枫握着她的手,眼眶开始湿润。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虽然又回到了原点,但两人都已经在相爱相杀的这条道路上孤独地走了太久。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半句,并且一直告诉他一定要勇敢乐观地面对生活。
相爱、分手,再到后来的相互折磨,其实他们俩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别人,只是被误会蒙蔽了双眼,用错误的方式在错误的道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他早就应该明白,在爱情这场债里,谁欠谁多一点,谁爱的多一点,谁付出的多一点,根本是无法算清的。
夜晚的医院出奇的安静,在昏暗的灯光下,虽然烧已经退去,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再也不会要强地张牙舞爪了。
担心她会反复再发烧,就在她的手上打着一颗留置针。
林慕枫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上摩挲着,声音多了些无力感,“当时一定很痛吧?”
景念的手颤动了一下,忽然反手抓住了林慕枫的手,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抓他的手越来越紧。
他任由景念这样一直抓着,伸出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庞,轻柔地说道:“睡吧,念念,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医生的担心果然是对的,凌晨2点的时候,景念又发烧了,值班护士手忙脚乱地给她进行输液,但是体温降的很慢,始终没有降到38度以下。
林慕枫一夜都没有合眼,就是担心景念要是突然醒了看不到他怎么办。
景念由于高烧不退,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天还亮时,微微睁开眼,看到林慕枫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原因,手心微微有点凉。
“醒了?”林慕枫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烧,别担心,医生说很快就没事了。”
景念脑子有点蒙,过来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林慕枫,我做了个梦。”
林慕枫怔了怔,笑道:“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一个小男孩,喊我妈妈,他说他在天上选了好久,才选到让我做他的妈妈,但是,他现在来不了了,他说他要走了,过来跟我道个别。”
景念攥着他的手忽然用力点力,“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孩子是不......”
林慕枫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没事,一个梦而已,我们的孩子好好的呢,不信你摸摸...”
景念把手放在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