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枫看看自己流血的腿,心想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买不了药,不如就跟着她去包扎一下。
小景念带着他来到简易房,从屋里找出爸爸经常用的碘伏和纱布,学着妈妈给爸爸包扎的样子,像模像样地给他包扎了起来。
然后指着其他的简易房对他说:“那边的房子都没人住,大哥哥,你在那里住下好不好?我每天给你换药,还给你送吃的,只要你不走就行。”
林慕枫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女孩很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想着自己反正也是离家出走没地方去,在这里住总比流落街头要好一点。
他点点头,然后看着第一次谋面的小女孩笑得特别开心,两个眼睛弯弯的像个月亮,嘴角有浅浅的梨涡,自己也跟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是他那几年第一次笑。
那一年,林慕枫14岁。
其实小景念并不是多好心想照顾他,只是想让他留下来陪自己玩,就是说说话也行,因为她每天自己一个人真的太寂寞了。
她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偷偷的把吃的留下来送给别人吃。
可是第四天早上,小景念拿着东西去找他的时候,再也没有找到...
14岁那年,景念参加S市的芭蕾舞比赛拿到了第一名,当她从颁奖台上下来的时候,一个大男孩面色冷静地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救我的工地小女孩。”
景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已经过去3年了,小孩子的记忆是很容易被其他事情给冲散掉的,后面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叫她的名字,她只能离开。
可是,这个大男孩把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拿了下来,塞到她的手里对她说:“我是林慕枫,我会去找你的。”
林慕枫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想到这,景念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赶紧下床,连鞋都没穿,跑到了门外。
果然,林慕枫并没有离开,跟她之前一样,坐在门口,但并没有睡着,手里的那一点猩红还未燃尽。
听到开门声,林慕枫歪头看了一眼她,从头到脚,把烟摁在地上熄灭了。
他站起来,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到景念的脚下,神色有些复杂,淡淡地说了一句:“把鞋穿好,回屋睡你的觉。”
“你为什么还不走?”景念木木地看着他。
“我想试一下等人的感觉。”
“如何?”
“糟透了,以后这种蠢事你不要再干了!”他的语气不是商量。
林慕枫忽然感觉自己也很蠢,烦躁地扯了扯已经松松散散的领带,挨着景念的身旁走进了屋。
刚刚在外面坐的腿有点麻了,环顾一周,屋里太小,只有沙发还能坐个人,就直接走了过去坐下来。
“哎...你...”
景念的话还没说完,林慕枫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整个沙发连同他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本就烦躁的林慕枫,这下好了,火一下子窜到了头顶。
站起来刚想抬脚把沙发踢到一边,但是余光瞥到了在一旁看笑话的景念,已经到嘴边的“M的”,瞬间转变成了一句:“你家沙发要跟我同归于尽?”
一句话直接把景念逗乐了。
把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这个沙发下面的底板断了,我是用一根柱子在下面撑着,你那样做下去,不摔倒才怪!”
景念一边说着话,一边蹲下来试图想把沙发扶好,却发现之前只是断了一半,现在倒好,彻底粉碎性骨折了。
“那刚刚为什么没事?”林慕枫疑惑地看着景念,不打算相信她的狡辩。
景念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抬头看着他,反唇相讥:“躺着没事,坐也行,但我行,你不行!就是这么奇怪,怎么办?不服你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