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娄所长会意,但他没有露出丝毫喜色,反而骂道:“你以为他们就是两个流浪儿那么简单?等老子审讯过后再说吧!”
震三交又是连连点头,脸上充满了讨好的笑容:“那,娄所长,我就带着兄弟们告退了?”
娄所长摸摸胖脸,稍一沉吟,随即作出一副很痛快的样子道:“你可以带大部分人走,但还是得给我留下几人录口供,出警一回,我总得要有记录啊!”
震三交一听,虽然心中有些不快,却也只得笑着答应。
看到震三交走出去后,娄胖子将房门关上,将桌上收缴的两个少年的包袱和随身衣物检查了一遍,他们刚买的那些东西他根本看不上眼,但随身衣物中发现的七十多个大洋却让他惊喜得两眼放光。
黑屋里,冬子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愤怒地猛踢着房门,但那道房门却是生铁所造,除了发出沉闷的声响,根本没有什么动静。外面的警察都是刚刚抓捕他们的那群人,听见他的咒骂声和踢门声,个个都懒得理他。冬子不一会儿就累得坐在了门边。
李向东虽然心中也充满了愤怒,但他被推进黑屋后就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时已经身处险境,这帮警察明显是和震三交那档贼人勾结在一起陷害他们的。他们和陇家镇的恶霸土司陇成海没有什么差别,只要给你扣上一顶土匪之类的帽子,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李向东靠墙坐下后就一直在认真地思考着对策,以至于冬子刚才的咒骂声和踢门声他都充耳不闻,直到冬子坐下来了,他才惊觉过来。
他拍拍冬子的肩膀,安慰道:“冬子,别白费力气啦,好好休息一下吧,保存好体力,我们可能会在这黑屋里面呆上好久的!”
冬子早就把这位义兄当成了主心骨,他听到这话,立即追问道:“你为啥这样说呢,难道他们不来提审我们?”
李向东撇撇嘴,黑暗中冬子当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你没看出那个姓娄的胖子警察所长和那个震三交有勾结吗?震三交指挥手下打我们是明,姓娄的带警察来抓我们是暗,他们肯定是在我俩买东西的时候就盯上了我们,采取的这明暗两手,就是为了确保将我们拿下,图的是我们身上的那些钱财啊!”
冬子闻言怔住了,继而更是愤怒:“这些坏蛋真他妈的比土匪抢人还狠毒啊!”
李向东无奈地苦笑一声:“这回你该明白为啥张大叔再三交代我们要藏好身上的钱财了吧,这就叫‘财不露白’啊!”
冬子懊恼地低下头:“看来就是我们狂买东西的时候,被姓郑的那伙人盯上了,他妈的,老子真后悔没踩扁了他的脑袋!”
李向东轻声安慰冬子道:“好啦,现在说什么也晚啦,咱们俩靠在一起好好睡一觉吧,我估计那个姓娄的坏蛋一定会将我们饿上个两三天,才会来提审我们的,我们必须养好精神,到时候根据情况再应对吧,你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了!”
冬子答应一声,将身子靠了过来,他俩这么多天,有时候就是这样相互依靠着度过黑夜的,这屋子虽然很黑,但至少比露宿在野外强。两个少年就在黑暗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下午五点左右,警察所长娄正强哼着小调走出了办公室,他的公文包里装了两张银票和收缴的七十多个大洋,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正想着买点啥好东西去哄哄他悄悄包养在外的那个女戏子,但还没有走出警察所,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娄正强停住脚步,看清楚是两个穿戴齐整的男人后,他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警察所想干啥啊?”
两个来人中,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他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浑身透出一股超出常人的干练和精明,另外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则比较年轻,胸前挎着一个照相机。
矮个中年人掏出一本记者证朝娄正强亮了一下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