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景下了早朝,慈宁宫的人就来禀报,说太后请他去慈宁宫用早膳。
赵仲景看着太后坐在榻上,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发,面色依旧是苍白的。
太后拿着佛珠,双眼紧闭,嘴里念着佛文。
“儿臣参见母后。”
闻声,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还未脱下龙袍的赵仲景。
“来了。”太后淡淡的说道,将佛珠放在桌上:“坐吧!”
赵仲景点了点头,才刚坐下,就听见太后发怒的声音。
“哀家虽然老了,不太爱多管其他事,但有些事情,哀家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哀家?”
赵仲景连忙跪在地上:“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不妥。”
赵仲景明白太后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嘉成和赵玉安一事,这件事宫内传的沸沸扬扬。
“你觉得那孩子如何?”
“玉安聪慧,又勤奋好学,将来定有番作为!”
“那有何不妥?”
赵仲景蹙起眉头,他抬起头看向太后,太后的眼角有几根细纹。
“他毕竟是祺王的儿子,是罪臣之子。”
是的,他虽亲口告诉赵玉安与祺王无关,不是罪臣之子,但是赵仲景只是当下那么说,私底下他还是觉得赵玉安是罪臣之子,所以他觉得赵玉安配不上嘉成公主,也不愿将此事告诉太后,可太后还是知晓了。
太后摇了摇头:“虽是如此,可那毕竟是你七皇叔做的孽,与那孩子无关。”
“母后……”赵仲景有些不可置疑,没想到太后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太后抬了抬手,抚上赵仲景的头发,她眼角不知何时含着泪。
“嘉成毕竟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虽是先皇后所生,可哀家把她当做亲生骨肉一般对待,先皇后曾在哀家耳边说,要让嘉成嫁给心悦之人,难道你还让母后失信于皇后吗?”
眼角的泪还是落在地上,太后轻轻拂去。
赵仲景垂下头:“儿臣未有此意。”
“哀家后来也派人去打探过,那孩子不管在哪,嘉成都在他身边,想必是真有意!”
太后将赵仲景扶了起来,她拍了拍赵仲景的手背,又朝着榻上颔首示意他坐下。
赵仲景撩起衣袍坐在太后身边,他手掌握着膝盖。太后一向疼爱嘉成公主,他是知道的,他虽觉得赵玉安配不上嘉成,可只要太后无异议,那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母后都同意,那儿臣选个好日子,给他们二人赐婚就是。”
太后满意的笑了笑:“既如此,那就好!哀家也只是想让嘉成嫁给心悦之人,她能够过的开心,那哀家去后,也能把这好消息告诉先皇后。”
“母后身体康健,定会长命百岁!”
“明日让那孩子来慈宁宫请安吧,让哀家好好瞧一瞧!”
“是。”
赵仲景在慈宁宫用完了早膳,才回了坤泰殿,他一回去就立马传召赵玉安,让他今后多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
第二日一大早,赵玉安就去了慈宁宫,嘉成公主也在。
嘉成正在服侍太后漱口,见赵玉安来了,她不禁欣喜起来。
她瞄了太后几眼,见太后未发觉,便掩着嘴轻轻一笑。
“参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点了点头,让人赐了座。
她瞧着眼前十四五岁的孩子,眉眼处很是像他母亲祺王妃。
“入宫这么久,还未向太后请安,是臣失礼,请太后恕罪。”赵玉安正欲跪下,太后摆了摆手。
“是个聪明的孩子!”
“多谢太后夸赞。”
赵玉安和嘉成公主在慈宁宫呆了好一会儿,陪太后说了些话,就离开了。
太后看着赵玉安和嘉成的背影,笑道:“嘉成那孩子,一点藏不住事。”
太后身边的